“放心吧父亲,我有分寸。”沈微婉笑着应下,又拿起一块玫瑰糕,慢慢吃了起来。暮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身上,把她的笑容映得格外明媚。
第二天一早,沈微婉就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带着青黛去了户部。李尚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人正直,最恨贪赃枉法之事。沈微婉递上名帖,很快就被请进了书房。
“沈姑娘今日来,可是有要事?”李尚书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她问道。
沈微婉行了一礼,笑着说:“李尚书安好。小女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向大人禀报,关于靖安伯府走私丝绸、偷税漏税之事。”
李尚书眼睛一眯:“哦?沈姑娘可有证据?”
“小女没有直接证据,但若大人派人去查布庄和靖安伯府的库房,想必能找到线索。”沈微婉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布庄的老板说,靖安伯府以低价买了大批江南丝绸,且不走明账。小女还听说,那些丝绸是从江南走私进来的,没交关税。若是大人派人去布庄和靖安伯府的库房查验,定能查出端倪。”
李尚书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靖安伯竟敢如此大胆,公然走私偷税!沈姑娘放心,此事本官定会严查。若是真有此事,本官必定上奏朝廷,严惩不贷!”
他当即叫来下属,命人去布庄和靖安伯府库房查验。沈微婉谢过李尚书,便带着青黛离开了户部。刚走出户部大门,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从旁边经过,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靖安伯府的嫡女,柳玉茹。
柳玉茹也看见了沈微婉,眼神里满是敌意,她冷哼一声,放下车帘,马车很快就驶远了。青黛气得跺脚:“姑娘,你看她那嚣张的样子!等咱们查出证据,看她还怎么得意!”
沈微婉笑了笑:“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咱们先去胭脂铺逛逛,听说最近新到了一批西域的香料,正好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胭脂铺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正和掌柜的争执:“我家小姐要的‘醉流霞’胭脂,你怎么说没有了?昨天我来的时候,你还说有呢!”
掌柜的一脸无奈:“姑娘,实在对不住,那最后一盒‘醉流霞’,昨天已经被永宁侯府的沈姑娘买走了。您要是不嫌弃,看看别的胭脂?咱们这还有‘映山红’‘点绛唇’,都是上好的胭脂。”
那丫鬟脸色一变,她正是柳玉茹身边的丫鬟春桃。柳玉茹早就听说“醉流霞”胭脂好看,特意让春桃来买,没想到竟被沈微婉买走了。春桃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心里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沈微婉站在门口,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对着青黛眨了眨眼:“你看,这柳玉茹还真是跟咱们杠上了。不过没关系,她想要的,我偏不给她。”
青黛笑着点头:“就是!姑娘,咱们进去看看那西域的香料吧,听说用它做香囊,能香好几天呢!”
两人走进胭脂铺,掌柜的看见沈微婉,赶紧热情地迎上来:“沈姑娘来了!您要的西域香料,我给您留着呢,快请坐!”
沈微婉笑着坐下,掌柜的把一个精致的木盒递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香料,有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每一种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她拿起一小撮红色的香料,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清甜的花果香扑面而来:“这香料不错,多少钱?我全要了。”
掌柜的眼睛一亮:“沈姑娘真是爽快!这些香料一共五十两银子,我再送您两个绣花香囊,您看怎么样?”
“好,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沈微婉让青黛付钱,刚接过香料和香囊,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她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群官兵正围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春桃,脸色惨白。
一个官兵头领拿着一张文书,对着春桃说:“奉李尚书之命,查验靖安伯府的货物。这马车上装的可是丝绸?请打开查验!”
春桃慌了,连忙摆手:“不是的,这只是我家小姐买的一些杂物,不是丝绸!你们不能查!”
“是不是杂物,查了就知道。”头领一挥手,几个官兵上前,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里面果然装着几匹上好的江南丝绸。头领拿起一匹丝绸,仔细看了看,又对照着文书上的记录,脸色一沉:“这丝绸的产地和数量,都和布庄老板供认的走私丝绸相符!把人带走,丝绸也一并查封!”
春桃吓得腿都软了,哭喊着:“你们不能抓我!我家小姐是靖安伯府的嫡女,你们要是抓了我,我家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官兵根本不理她,直接把她押上了囚车。沈微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李尚书的动作还真快,这才几个时辰,就查到了证据。
青黛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姑娘,您看,这靖安伯府这次怕是要完了!”
“还没那么容易。”沈微婉摇摇头,“靖安伯在朝中还有不少势力,说不定能想出办法脱身。不过,这次至少能让他吃点苦头,也算是给咱们府里出了口气。”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帘掀开,露出李尚书的脸。李尚书看见沈微婉,笑着点了点头:“沈姑娘,多谢你提供的线索。咱们已经在靖安伯府的库房里,查到了大批未交关税的丝绸,证据确凿。本官这就进宫面圣,奏请皇上严惩靖安伯!”
沈微婉行了一礼:“恭喜李尚书破案,小女先在此恭贺大人了。”
李尚书笑着点头,马车很快就驶远了。沈微婉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心里暗暗想着:靖安伯,这次你想翻身,可没那么容易了。
回到侯府,沈从安早就等在花厅里。听说李尚书已经查到了证据,还要进宫面圣,他高兴得哈哈大笑:“好!好!婉儿,这次你立了大功!等皇上降旨严惩靖安伯,咱们侯府也算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父亲,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呢。”沈微婉笑着坐下,“靖安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会找关系求情。咱们还得再等等,看看皇上怎么处置。”
正说着,就见福伯匆匆进来:“侯爷,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宣侯爷即刻进宫议事!”
沈从安眼睛一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好!我这就去!婉儿,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沈从安跟着太监走了,沈微婉坐在花厅里,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靖安伯,毕竟靖安伯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不小。青黛端来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姑娘,您别担心,李尚书证据确凿,皇上肯定会严惩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