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说得是,账房先生是会算账,可若是算更复杂的呢?”沈微婉笑了笑,看向靖安侯夫人,“侯夫人,听闻您昨日让人采了一千二百斤桂花,要用来做桂花糕和桂花酒,其中做桂花糕用的桂花是做桂花酒的两倍,不知做桂花糕和桂花酒各用了多少斤桂花?”
靖安侯夫人愣了一下,笑着说:“这我还真没算过,只知道总共用了一千二百斤。”
沈微婉拿起木杆,快速拨动珠子:“假设做桂花酒用了x斤,做桂花糕用了2x斤,那么x加2x等于一千二百斤,3x等于一千二百斤,x等于四百斤。所以做桂花酒用了四百斤,做桂花糕用了八百斤。”她话音刚落,就见侯府的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夫人,昨日采的桂花,做糕用了八百斤,做酒用了四百斤,跟县主算的一模一样!”
众人都惊呼起来,顾昀舟看向沈微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沈县主这‘算珠盘’真是巧妙,比账房先生用的算筹快多了。”
柳玉茹脸色更难看了,她咬了咬牙,又想出一个主意:“沈县主既然精通算术,那不如我们来比一比?我这里有一道难题,若是沈县主能解开,我就承认你比我厉害。”
沈微婉挑眉:“哦?柳小姐请说。”
柳玉茹清了清嗓子:“有一个池塘,里面种着荷花,荷花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开一倍,若是三十天能开满整个池塘,那多少天能开满半个池塘?”她得意地看着沈微婉,心想这道题看似简单,实则容易让人答错,若是沈微婉答十五天,那就错了。
果然,周围有几位贵女小声说:“三十天开满,那半个就是十五天呗。”
柳玉茹更得意了,可沈微婉却笑着摇了摇头:“柳小姐,答案不是十五天,是二十九天。”
柳玉茹一愣:“为什么?”
“因为荷花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开一倍,三十天开满整个池塘,那二十九天的时候,不就正好开满半个池塘,然后第三十天再开一倍,就开满整个池塘了么?”沈微婉解释道,“这就像我们做事情,往往最后一步才是最关键的,不能只看表面就下结论。”
众人恍然大悟,顾昀舟忍不住拍手叫好:“沈县主说得太对了!这道题我之前也听过,很多人都答十五天,没想到沈县主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柳玉茹的脸彻底白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就在这时,戏台上传来一阵锣鼓声,原来是要开始唱戏了。靖安侯夫人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看戏吧。今日特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玉春班’,唱的是《牡丹亭》呢。”
众人纷纷回到座位上,柳玉茹却没心思看戏,坐了一会儿,就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了。沈微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柳玉茹,怕是以后再也不敢跟她作对了。
戏唱到一半,顾昀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在沈微婉身边坐下:“沈县主,刚才你那‘算珠盘’和解题的思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知这‘算珠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沈微婉抿了一口桂花酒,酒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看账房先生用算筹算账,又慢又容易出错,就想着能不能做个更方便的工具。后来偶然看到孩子们玩的珠子,就有了这个想法。”她顿了顿,看向顾昀舟,“听说顾世子在江南治水时,用了很多新的方法,不知世子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怎么用算术来计算堤坝的承受力?”
顾昀舟眼睛一亮:“我正有此意!之前治水时,很多时候都是靠经验估算,若是能用算术精确计算,就能避免很多风险。沈县主若是愿意,我们改日可以详谈。”
“好啊。”沈微婉笑着点头,眼底的光芒比窗外的金桂还要耀眼。
这场金桂宴,最终成了沈微婉的“个人秀”,不仅让她在京中贵女圈里更受尊敬,还意外和顾昀舟达成了“合作意向”。而柳玉茹,则成了众人的笑柄,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再出现在贵女们的聚会上。
夕阳西下时,沈微婉坐着马车离开侯府,车窗外的金桂树在风中摇曳,落下满地金黄。挽月兴奋地说:“姑娘,今日您真是太厉害了!顾世子看您的眼神,都快放光了!”
沈微婉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为了顾世子才露一手的,只是不想让柳玉茹觉得我好欺负。再说了,能和顾世子一起研究治水的方法,也是一件好事。”她看向窗外,心里想着:这个古代世界,虽然没有手机电脑,没有外卖快递,但只要肯动脑子,总能找到让自己发光发热的地方。而她沈微婉,不仅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还要活得精彩,活得让所有人都记住——她这个穿越而来的侯府千金,可不是好惹的!
马车渐渐远去,留下满院桂香,和一段关于“算珠盘”的佳话,在京中慢慢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