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您看这个。”苏清沅指着那点粉末,“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大人凑过来一看,皱着眉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粉末。”
苏清沅又问旁边的丫鬟:“你们府里清洗衣物时,会用什么洗涤剂?有没有这种淡黄色的粉末?”
丫鬟连忙摇头:“回小姐,我们府里用的都是皂角和胰子,从来没有这种淡黄色的粉末。”
苏清沅心中有了数,她把外袍递给永宁侯,道:“父亲,您看这粉末,会不会是某种香料?”
永宁侯接过外袍,仔细闻了闻,点头道:“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像是凝神香的味道。”
“凝神香?”苏清沅眼睛一亮,“我记得张启山大人最喜欢用凝神香,而且他府上的凝神香,就是这种淡黄色的粉末。”
李大人一听,立刻激动起来:“这么说,是张启山偷了我的琉璃盏?!”
苏清沅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张大人确实有嫌疑。昨儿个他看过琉璃盏,又与您不和,而且这凝神香的粉末也与他有关。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张大人府上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李大人早已急不可耐,立刻起身道:“好!咱们现在就去!要是真让我抓住他偷东西的证据,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永宁侯见状,也只能点头:“也好,咱们就一起去张府看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张府而去。张启山听说永宁侯和李大人一同来访,心里有些纳闷,连忙出门迎接。他见李大人脸色不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不知侯爷和李大人今日驾临,有何贵干?”
李大人没等永宁侯开口,就直接冲了上去,指着张启山的鼻子道:“张启山!你快把我那御赐的琉璃盏交出来!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张启山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李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什么琉璃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装蒜!”李大人说着,就想冲上去动手,被永宁侯拦住了。苏清沅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对张启山道:“张大人,昨儿个在我侯府的宴会上,您曾看过李大人的琉璃盏,对吧?”
张启山点头:“不错,我是看过。那又如何?难道看过就成了偷东西的证据?”
“当然不是。”苏清沅道,“但我们在李大人装琉璃盏的袖袋里,发现了一点凝神香的粉末,而这种凝神香,只有您府上才有。不知张大人对此作何解释?”
张启山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辩道:“凝神香又不是我家独有的,京城很多人家都用这种香,怎么就能确定那粉末是我家的?”
苏清沅微微一笑:“张大人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听说您府上的凝神香,是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制作的,里面加了一味罕见的‘忘忧草’,所以香气比普通的凝神香更浓郁,而且粉末颜色也更深一些。我们找到的那点粉末,正好符合这个特征。不如张大人让人取一些您府上的凝神香来,咱们对比一下?”
张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苏清沅竟然连这种细节都知道。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苏清沅见状,继续道:“张大人,您若是现在把琉璃盏交出来,咱们还能私了。若是等官府来了,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您想想,偷窃御赐之物,可是重罪,不仅您自身难保,恐怕连您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
这话戳中了张启山的软肋。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对身后的管家道:“去把书房里那个刻着缠枝莲纹的琉璃盏拿来。”
管家脸色一变,却还是不敢违抗,转身去了书房。没过多久,管家拿着一个琉璃盏走了出来。李大人一见,立刻激动地冲了上去:“就是它!这就是我的琉璃盏!”
苏清沅看着张启山,问道:“张大人,您为何要偷李大人的琉璃盏?”
张启山苦笑一声:“我与李大人素来不和,昨日在侯府宴会上,他拿着这御赐的琉璃盏四处炫耀,还故意嘲讽我,说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圣上的赏赐。我一时气不过,就趁着宴散时人多眼杂,偷偷把琉璃盏拿走了,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唉,是我一时糊涂,铸成大错。”
李大人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张启山!就因为我说了你几句,你就偷我的琉璃盏!你可知这是御赐之物,若是丢了,我李家就要满门抄斩!”
张启山连忙跪下:“李大人,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冲动偷您的东西。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愿意赔偿您的损失,不管您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李大人还想发作,被永宁侯拦住了:“李大人,既然琉璃盏已经找回来了,事情也查清了,不如就此打住。张大人也知道错了,若是闹到官府,对两家都没好处。”
李大人想了想,觉得永宁侯说得有道理。若是把事情闹大,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被人说小题大做。他冷哼一声,对张启山道:“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再也不许找我麻烦,否则我定不饶你!”
张启山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作对了。”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一行人离开了张府。路上,李大人对苏清沅道:“苏小姐,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这琉璃盏还找不回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苏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清沅笑道:“李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希望李大人以后不要再这么张扬,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李大人连连点头:“苏小姐说得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回到侯府,永宁侯看着苏清沅,欣慰地笑道:“沅沅,今日你表现得很好,不仅找回了琉璃盏,还为侯府化解了一场危机。”
苏清沅谦虚道:“父亲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刚好发现了线索而已。”
柳姨娘也走了过来,拉着苏清沅的手,笑道:“我的沅沅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咱们侯府,可有好戏看了。”
苏清沅笑了笑,心里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