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身体始终是这副半吊子状态，不仅无法成为她的助力，反而可能成为她的拖累。
这个认知，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犹豫。
他缓缓坐直身体，背后的疼痛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尖锐了一瞬，但他毫不在意。他拿起那份德国康复中心的资料，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
利弊已然清晰。
身体的彻底康复，是支撑一切野心和守护的基石。暂时的离开，是为了以更强的姿态回归。
他拿起内部电话，接通了周谨的线路。
“周谨，”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回复陈医生，我接受德国康复中心的课程安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周谨沉稳的应答：“是，顾总。我立刻着手安排行程和您离开期间的工作交接。”
“嗯。”顾怀笙应了一声，补充道，“行程保密。对外，只说我去国外疗养。”
“明白。”
挂断电话，顾怀笙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抉择已定。
前路依旧未知，但他已然做好了准备。
用六周的隐忍与汗水，去换取未来更长久的掌控与守护。
这，值得。
夜色深沉，书房里的灯光，直到黎明将至，才终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