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徒弟,到哪儿了?没晕车吐车上吧?”黑瞎子一如既往地开口就调侃。
“滚蛋,好着呢。”吴邪笑骂,“你怎么样?手还疼不疼?”
“小场面。”黑瞎子晃了晃打着石膏的胳膊,“就是有点影响帅气的发挥。对了,替我谢谢哑巴张,上次那水……还有巧克力,挺甜。”他这话是对着镜头后方的张起灵说的。
张起灵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看了一眼屏幕,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黑瞎子嘿嘿一笑,又对吴邪说:“还有啊,回去记得帮师父我把房间打扫打扫,通通风,说不定哪天师父我伤养好了,就去雨村视察工作,顺便验收一下你有没有偷懒。”
“想来就来,废话那么多。”吴邪嘴上嫌弃,眼里却带着笑意。
又闲聊了几句,主要是黑瞎子在说,吴邪和胖子在应和,解雨臣偶尔睁眼说一两句关于后续安排的话,张起灵始终沉默。直到信号开始不稳定,才结束了通话。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
胖子打开了车载音乐,放着些舒缓的轻音乐。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吴邪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感慨万千。
地宫中的血腥、诡异、疯狂和绝望,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却又如同烙印般深刻。
他再次看向后视镜,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但吴邪知道,他只是在假寐休息。
这一次,他没有再受伤,没有消失,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和他们在一起。
胖子也不再念叨他的明器,跟着音乐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车辆平稳地向着南方,向着那个暂时可以称之为“家”的雨村驶去。
车窗外,是不断变换的、充满生机的世界。
车窗外,是流动的、静谧的,却蕴含着无数故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