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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月影萌芽,暗渠通幽(1 / 2)

执法堂与叶家的人马如同退潮般消失在巷口,只留下满地狼藉、摇摇欲坠的院墙,以及巷子两头如钉子般扎下的四名执法堂弟子。他们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小院唯一的豁口,毫不掩饰监视之意。空气里残留的肃杀,比雨后巷道的泥泞更令人窒息。

“呼……”林玄紧绷的脊背终于垮下几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长长吐出,腰侧刚被赵峥威压激得崩裂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额角冷汗涔涔。

“哥!”苏晚晴脸色苍白如纸,蚀灵禁制在方才筑基威压的轮番冲击下如同沸腾的冰水,在她经脉里左冲右突。她强忍着刺骨的阴寒与剧痛,踉跄着想去扶林玄。

“别动!”林玄一把按住她冰凉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先顾好你自己!那破禁制再闹腾,神仙也救不了!”他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毫无血色的唇,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这蚀灵禁制,终究是悬在她头顶的铡刀。

苏晚晴咬着下唇,倔强地摇头,眼中水光潋滟,却终究没再坚持,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仅剩的、皱巴巴的干净布条,递给林玄压住腰侧渗血的伤口。

墙角,那株世界树幼苗静静伫立,新生的第二片叶芽已完全舒展,熔金般的脉络在叶片上流淌,散发出温润而蓬勃的生机。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疲惫与紧绷,叶片轻轻摇曳,一缕精纯温和的生命气息悄然弥散开,无声地安抚着小院残存的惊悸。

“啧,饭没吃上,架打完了,家也快拆没了。”黄伯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重的寂静。他不知何时已蹲回倒塌的灶台废墟边,拿着根细树枝,正小心翼翼地拨开碎砖烂瓦,从底下扒拉出半截烧得焦黑的瓦罐。瓦罐里,竟奇迹般地躺着几朵未被完全压毁的荧光菇!菌盖幽蓝,边缘还残留着点点破碎的星屑状孢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微弱的、令人心安的柔光。

“嘿,老伙计命硬!”黄伯浑浊的老眼亮了亮,小心翼翼地将那半罐子蘑菇连着底下湿润的泥土一起捧了出来,递到苏晚晴面前,“丫头,手稳,看看这点星子还能救不?这可是好东西,糟践了可惜。”

苏晚晴眼睛一亮,顾不上蚀灵禁制的折磨,连忙接过瓦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灵力,轻柔地拂过那些破碎的菌盖边缘,仔细剥离下那些比尘埃还要细小的、闪烁着微蓝星光的孢子。她的动作专注而虔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连额角因蚀灵禁制带来的细密冷汗都暂时被忽略了。

林玄看着苏晚晴专注的侧脸,又看看黄伯脚边那头正慢条斯理嚼着废墟里顽强冒头杂草的老黄牛,再环顾四周——坍塌的灶房彻底成了一堆无法利用的废墟,院墙豁口大得能跑马,精心打理的灵田被伪天罚和剑气摧残得如同被犁过,灵草东倒西歪,灵气散逸。绝望吗?有点。但更多的是一股被逼到墙角后、从骨头缝里滋生的狠劲。

“想让我们死?老子偏要活得更好!”林玄狠狠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沫,眼神凶狠得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孤狼。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到苏晚晴身边,目光落在那罐底薄薄一层、闪烁着幽蓝星光的孢子粉末上。

他一把抓过旁边地上幸存的半袋宁神草粉末——那是苏晚晴之前晒干准备做香囊的,此刻被爆炸震得灰扑扑。林玄也不嫌弃,直接撕开袋子,将那些珍贵的荧光菇孢子粉末,一股脑儿倒了进去!

“哥!你做什么?”苏晚晴惊呼,这些孢子可是荧光菇最后的希望!

“做买卖!做我们翻身的本钱!”林玄语气斩钉截铁。他双手用力,粗暴地将宁神草粉末和孢子粉末混合、揉搓!动作毫无章法,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厉。腰间的伤口因用力再次崩开,鲜血浸透布条,染红了衣摆,他却浑然不觉。

“死马当活马医!那伪天罚炸出来的邪气都能被这月华压下去,老子就不信,掺了这‘星屑’的宁神草,会没人要!”他一边奋力揉搓,一边咬牙切齿地低吼,像是在跟无形的敌人较劲。汗水混着血水从他下颌滴落,砸在混合的粉末里。

苏晚晴看着他近乎自虐般的动作,看着他腰侧刺目的鲜红,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她默默挽起袖子,伸出同样冰凉却稳定的手,探入那粗糙的混合粉末中。指尖微弱的灵植亲和之力悄然释放,如同最细腻的梳子,温柔地梳理、调和着林玄暴力混合留下的粗糙疙瘩,引导着那些桀骜不驯的孢子星点,更均匀地融入宁神草的脉络里。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原本灰扑扑的宁神草粉末,在幽蓝孢子的浸润和苏晚晴灵力的调和下,竟渐渐透出一种温润的玉白色泽,粉末间闪烁的蓝色星点也变得更加柔和内敛,仿佛夜幕中遥远的星辰。

林玄喘着粗气停下动作,看着罐子里焕然一新的粉末混合物,又看看苏晚晴专注而苍白的脸,心头那股暴戾的火焰奇异地被抚平了一些。他哑声道:“晚晴,试试…能不能搓成香?”

苏晚晴点点头,取来少许温水,指尖灵力如丝如缕,裹挟着湿润,在那温润如玉、闪烁着星点的粉末间轻盈穿梭、揉捏。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韵律美。很快,一支小指粗细、通体呈现温润玉白色、表面隐隐有极其微弱蓝光流转的线香,在她掌心成形。香头平整,散发着一股极其清淡、却直透神魂的宁谧馨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连院外监视弟子投来的锐利目光,似乎都短暂地恍惚了一下。

成了!虽然粗糙简陋,但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东西!林玄眼睛死死盯着这支香,仿佛看到了翻身的筹码!

“黄伯,劳您驾,”林玄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转向叼着旱烟看戏的老头,“烦您老瞅个空,去西市铁匠铺后巷,找张铁头,就说…他玄哥这儿有点压箱底的‘安神土方’,晚上老地方,一手灵石,一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