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声音都带了颤音：“江少，您再考虑考虑……我们厂子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要是没订单，下个月就得关门了！”
“关门倒不至于。”江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我倒是有个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老周眼睛一亮：“江少您说！只要我们能做，肯定接！”
“我要一批压缩饼干和干粮，量大，长期要。”江辰看着他，“但有几个条件：第一，价格必须压到最低，比你们给我们的代加工价再降三成；第二，不用遵守国内的食品安全标准，能省的料都省了，保质期尽量拉长；第三，交货要快，第一批我要十万箱，一个月内必须送到指定地点。”
老周听得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价格降三成？不遵守安全标准？这……这不是做黑心食品吗？
“江少，这……这不符合规定啊，要是被查出来……”
“查？谁会查？”江辰嗤笑一声，“这批货不是在国内卖，是出口到非洲，援助难民的。那边缺粮，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没人在乎标准。”
他撒了个谎，却面不改色。
老周犹豫了。他知道这是在踩红线，但看着江辰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想到厂里几百号工人的工资，想到自己快要抵押出去的房子，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江少，我接！只要能让厂子活下去，我什么都敢干！”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辰满意地点点头，“苏七七，跟他对接合同，细节让法务部拟，强调‘出口援助’，把责任撇干净。”
“是，江少。”苏七七应道，心里却暗暗咋舌——江辰这是要把恒远集团往火坑里推啊。
老周签合同时，手都在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但一想到能拿到大额订单，厂子能活下去，他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送走老周，苏七七忍不住问：“江少，真要把这种货卖到非洲？不怕出事吗？”
“出什么事？”江辰挑眉，“就算出事，也是恒远集团的事，跟我们江山集团没关系。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是他们自愿按‘特殊标准’生产，我们只是采购方。”
他顿了顿，笑道：“再说了，这些货最终去了哪里，谁知道呢？二姐那边正好缺粮，便宜又管饱，再合适不过。”
苏七七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批货是给江蓝的。她心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江家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回到办公室，秦思丽还在等着，好奇地问：“谈成了？”
“嗯，捡了个便宜。”江辰把事情简单说了说，捏了捏她的脸，“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一下。”
“想吃你做的。”秦思丽腻在他怀里，笑得像只小狐狸。
“行，满足你。”
江辰抱着她往厨房走，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笔账。恒远集团这步棋走得不错，既解决了江蓝的需求，又清理了国内的代加工包袱，还能让江红落个好名声，简直完美。
至于恒远集团的死活？那关他什么事。在这经济寒冬里，能被江家利用，也算他们的“荣幸”了。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辰的享乐人生还在继续，而那些被他卷入棋局的小角色，只能在命运的漩涡里，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