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的目光扫过客厅里莺莺燕燕，从温婉的胡兰兰、倔强的柳生飘雪，到脸色微红的王敏敏、苏北北，最后落在一身煞气未散的冷血十三鹰身上。她认得这些姑娘，是她和江战当年亲自挑选培养的护卫，专门留给江辰的。
“倒是会享受。”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江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一点都不像你爸。你爸当年对我可是从一而终，眼里哪能容下别人？哪像你，到处留情。”
江辰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搂住母亲的胳膊：“这您就不懂了。大姐肯定最像爸爸，一肚子小心机，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二姐呢，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可是听说了，‘武林神话’这名号，说白了就是靠杀戮杀出来的。”
他话锋一转，拍着胸脯道：“只有我，集你们俩的优点于一身！至于我爸为啥不敢到处泡妞？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强悍的老婆？一个怕老婆的人，哪敢朝三暮四？”
“你这张嘴。”阮玲被他逗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大没小。”
玩笑归玩笑，她话锋陡然一转，看向桌上的冰魄：“说起来，这冰魄其实是我让人送的。”
“什么？”江辰、江红、江蓝三人同时惊呼，脸上写满错愕。
江红最先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母亲：“我说谁这么‘好心’，送这么个烫手山芋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老妈，您可把我们坑惨了！”
她掰着手指算起来：“这些天几乎天天都在打杀，江湖上早就腥风血雨。死在这场风波里的化劲强者，至少上百个！各大势力损失惨重，估计没有三十年，整个江湖都缓不过来。弟弟说您是杀戮的起点，一点都没说错。”
江蓝也点头，语气带着后怕：“我们自己损失也不小，蜥蜴人折损过半，黑衣社和武道会的人也死伤不少，还欠了一堆人情债——就为了磨练我们？”
阮玲神色平静，走到冰魄前，指尖轻轻拂过那幽蓝的晶体：“原本是想让你们姐弟三个历练历练，尤其是某个小色狼，整天沉迷温柔乡，不逼一逼怎么行？”
她看向江辰：“你体内有你爸留下的传承，却总想着走捷径，不经历点生死，怎么能真正成长？”
“可您也不能请大宗师来当‘陪练’啊！”江辰苦着脸，“王进那家伙可是真要下死手的，若不是您来得及时，我们现在都成尸体了！”
“王进？”阮玲嗤笑一声，“他还没那个胆子。我早就放出消息，谁敢伤我江家子女，后果自负。他不过是贪心作祟，想赌一把罢了。”
她早就料到会有不长眼的人上门，却没算到王进这刚突破的大宗师会如此冲动——这也是她提前赶回来的原因。
“至于那些化劲强者……”阮玲语气淡漠，“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常态。他们为了贪念而来，死了也是咎由自取。能在这场风波里活下来的，才配称得上‘强者’。”
江红默然。母亲的道理总是如此直白而残酷，却又让人无法反驳。这场由冰魄引发的浩劫，固然惨烈，却也像一把筛子，筛掉了那些虚有其表的“强者”，剩下的，或许能让江湖的根基更稳固些。
“那人情债怎么办？”江蓝问道，“黑衣社和山口组帮了我们不少，总不能白受人家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