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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悬崖峭壁猎豹行(1 / 2)

冷志军决定对远东豹进行侦察的命令一下,狩猎队内部的气氛瞬间从休整期的松弛,转变为一种临战前的、带着压抑兴奋的紧张。与之前对付野猪群和狼群时全员动员、大张旗鼓不同,这次针对豹子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隐秘与谨慎的色彩。

特别侦察小组只有三人:冷志军、乌娜吉、巴雅尔。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组合——冷志军负责全局决策与远程火力保障(携带了那支精度最高的五六半),乌娜吉凭借其无与伦比的追踪与潜行能力担任尖兵和主要侦察者,巴雅尔则以其在山林中长期磨练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耐力以及对危险的本能感知,作为近距离支援和险境中的强力保障。

携带的装备也力求精简:除了武器,每人只带了五天的压缩干粮、一小包盐、水壶、绳索、望远镜、火柴、急救包以及乌娜吉调配的驱虫和掩盖气味的药粉。没有帐篷,只有一块厚重的油布可供临时遮风避雨。所有的金属物品都用软布包裹,防止碰撞发出声响。

临行前,冷志军再次对留守的林志明和赵老蔫强调:“我们最多出去五天。无论有无结果,第五天日落前必定返回。在此期间,队伍一切照旧,以恢复和常规狩猎为主,绝不可贸然进入老黑山主峰区域。若我们逾期未归……”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等到第七天,由赵叔和林志明带人,沿我们标记的路线寻找,但切记,不可深入,以接应为主。”

林志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担忧:“冷哥,你们一定小心!那豹子……听说能上树,速度贼快!”

赵老蔫吧嗒着烟袋,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凝重:“军子,记住,豹子不是狼,更不是猪。它记仇,也懂得评估对手。万事,保命第一。”

胡安娜挺着大肚子,默默地为丈夫整理着行装的最后一个小扣子,将一块她亲手求来的、绣着平安符的红布塞进他贴身的衣兜里,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盈满担忧与信任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冷志军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转身,与乌娜吉、巴雅尔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三人如同融入晨雾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冷家屯,朝着西南方向那座云雾缭绕、仿佛亘古存在的巨大阴影——老黑山主峰进发。

越是靠近老黑山主峰,地势越发陡峭,林木也愈发原始苍莽。合抱粗的参天古树比比皆是,虬结的树根如同巨蟒般裸露在地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青苔。林下的灌木和藤蔓纠缠得几乎密不透风,行进极其困难。空气中那股松脂和腐殖质的混合气味更加浓郁,还夹杂着一种高山地带特有的、清冽而稀薄的寒意。

乌娜吉作为尖兵,走在最前面。她的动作轻盈得如同林间的精灵,脚步落在厚厚的松针和苔藓上,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她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断扫视着前方和周围的地面、树干、灌木枝叶,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痕迹。她时而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嗅闻;时而用猎刀轻轻拨开一丛杂草,观察拽上树的痕迹。

巴雅尔紧随其后,他更像是一头沉默而警惕的猛兽,依靠的不仅仅是视觉,更多的是一种对山林环境的整体感知。他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风中传来的任何异响;鼻翼不时翕动,分辨着空气中混杂的无数气味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独特信息素。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应对突发状况。

冷志军则走在稍后的位置,兼顾着断后和全局观察。他手中的步枪时刻处于待击状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队伍侧翼和后方,防止被潜行的豹子迂回偷袭。他还要不时对照着带来的、由赵老蔫凭记忆绘制的简陋地图,确认方位和前进路线。

第一天,他们沿着诺敏最初发现豹踪的那条干涸溪谷向上游追踪。乌娜吉在溪谷边缘松软的沙地上,再次发现了几个清晰的豹子足迹,与诺敏描述的完全一致,印证了信息的准确性。足迹沿着溪谷向上,断断续续,指向主峰方向。

“它经常走这条路,”乌娜吉低声分析,“这里是水源地,也是猎物通往高山的通道之一。它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们沿着足迹追踪了大约半天,足迹在一处布满巨大滚石、水流重新渗入地下的地方消失了。

“它可能从这里上了山脊。”乌娜吉指着左侧近乎垂直、布满了风化碎石和顽强灌木的陡坡。

面对如此陡峭的地形,三人没有犹豫。巴雅尔打头,利用他惊人的攀爬能力和对岩石的熟悉,寻找着可靠的落脚点和抓手。乌娜吉紧随其后,身形灵巧如岩羊。冷志军则将步枪背在身后,手脚并用,谨慎地跟上。松动的碎石不时在他们脚下滚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传出老远,让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攀上这道山脊,耗费了他们近一个时辰的体力和精力。站在山脊上,视野豁然开朗,可以俯瞰下方郁郁葱葱的林海,也能仰望更高处怪石嶙峋、积雪未化的峰顶。风更大,带着刺骨的寒意。

乌娜吉很快在山脊一条隐秘的、被踩踏过的小径上,再次找到了豹子的足迹和一些脱落的毛发。这条小径沿着山脊蜿蜒,时而在岩石上消失,时而又在背风的草丛中出现。

“它在利用山脊线巡视领地,这里视野好,可以监控很大一片区域。”乌娜吉判断。

他们沿着这条山脊小径,继续向主峰方向推进。一路上,他们发现了不止一处豹子留下的标记——岩石上清晰的抓痕,散发着浓烈气味的尿液标记点。这些都表明,这片区域处于这头豹子的核心活动范围之内。

傍晚,他们在山脊一处相对背风、有岩石遮蔽的小小平台上扎营。不敢生火,只能就着冷水啃些压缩干粮。高山夜晚的寒冷远超山下,即使裹紧了所有的衣服,依旧能感受到那无孔不入的寒意。三人都没有多少睡意,轮流守夜,耳朵捕捉着夜色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夜枭的啼叫,更添几分幽深与神秘。

第二天,侦察继续。他们离开了相对好走的山脊线,根据乌娜吉对豹子习性的判断,开始向可能有其巢穴的、更加险峻和隐蔽的区域搜索。这一天,他们穿越了密不透风的杜鹃灌丛,攀爬了湿滑的长满青苔的岩壁,甚至需要借助绳索,下到一些阴暗潮湿的裂缝峡谷中进行探查。

过程异常艰辛,体力消耗巨大。巴雅尔的手臂被带刺的灌木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乌娜吉的裤腿也被岩石磨破;冷志军在一次下陡坡时,脚下打滑,险些摔下去,幸好被巴雅尔一把拉住。

收获也是显着的。在一处背靠巨大岩壁、前方视野开阔、下方有溪流经过的悬崖下方,乌娜吉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岩洞入口。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和一块天然形成的岩石屏风遮挡,若非仔细搜寻,根本无法发现。在洞口附近的泥土上,他们发现了大量新鲜的豹子足迹,以及一些被啃噬过的、属于岩羊或斑羚的骨头。

“这里,很可能就是它的一个主要巢穴,或者至少是它经常使用的休憩点和进食点。”乌娜吉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她仔细观察着洞口周围的痕迹,“看这些足迹的朝向和重叠情况,它最近频繁出入这里。”

他们没有贸然靠近洞口,而是在远处利用望远镜进行了长时间的观察。洞口附近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属于猫科动物的腥臊气味。

然而,豹子本身却始终没有露面。它如同一个幽灵,只留下痕迹,却不见真身。

第三天,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以发现的岩洞为中心,呈扇形向外侦察,试图摸清这头豹子主要的狩猎路线和习惯。这是一个更加需要耐心和细心的过程。

乌娜吉凭借着对猎物行为模式的深刻理解,推断豹子可能会在哪些地方伏击前来饮水的食草动物。他们重点排查了几条通往溪流的小径,以及一些林间空地边缘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