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林志明下巴都要惊掉了,你咋做到的?
学母鹿求救。冷志军擦了擦鹿哨,马鹿护崽,听见幼崽叫唤准急眼。
晌午时分,他们在河边休整。林志明掏出水壶就要喝,被冷志军拦住:打猎忌酒,容易误事。说着从包里取出个桦树皮筒,喝这个。
筒里是种淡绿色液体,闻着有股草腥味。林志明抿了一口,脸皱得像苦瓜:啥玩意儿?这么苦!
五味子汤,提神的。冷志军自己也灌了一口,鄂伦春猎人进山都带这个。
正说着,灰狼突然狂吠起来。老狗冲着河对岸龇牙,缺耳朵上的疤红得发亮。河面上飘来团白乎乎的东西——是头白化的小马鹿!
这通体雪白的小家伙显然是被冲下来的,正扒着根浮木挣扎。冷志军二话不说脱了棉袄就往河里跳,冰碴子划得皮肤生疼。
冷哥!林志明急得直跺脚。眼看冷志军就要够着小鹿,上游突然冲下来段枯树,眼瞅着要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岸上传来声枪响。枯树应声偏离,堪堪擦着冷志军后背过去。回头一看,胡炮爷不知何时来了,枪口还冒着青烟。
傻狍子!老爷子在岸上骂,不要命了!
冷志军把小鹿抱上岸时,这小家伙已经冻僵了。林志明赶紧脱下皮夹克给它裹上,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值、值了...这小子牙齿打战,这可是祥瑞啊...
胡炮爷检查了一番,摇摇头:活不了,扔了吧。
能活!冷志军掏出个小瓶,往小鹿嘴里滴了几滴液体,獐子奶,备着救幼崽的。他揉搓着小鹿的四肢,明明,生火!
火堆燃起后,小鹿总算睁开了眼。这雪白的小家伙第一眼看见的是林志明,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得,认娘了。胡炮爷哭笑不得,带回去养着吧,正好给杏儿作伴。
回屯路上,林志明抱着小鹿走在中间,活像个得胜将军。胡炮爷和冷志军一左一右护着,灰狼在前头开路,老狗时不时回头瞅瞅,确保没人掉队。
屯口早围满了人。林杏儿第一个冲上来:哇!雪兔子!小丫头片子伸手就要摸,被胡安娜一把拽住:傻呀,这是鹿!
祥瑞啊!老支书激动得直搓手,白鹿现世,五谷丰登!
林秀花熬了姜汤给大家驱寒,胡安娜则用旧棉絮给小鹿做了个窝。小东西怯生生的,只认林志明,别人一靠近就往他怀里钻。
明明哥,给它起个名儿呗?林杏儿眼巴巴地问。
林志明挠挠头:叫...叫雪球?
土死了!小丫头片子撅着嘴,叫小白龙!
夜里,冷志军蹲在院里磨猎刀。胡安娜悄悄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鸡蛋:趁热吃...蛋壳上画着个小鹿,歪歪扭扭的。
东厢房里,林志明正在给林杏儿讲故事。小丫头片子抱着小白龙睡得正香,录音机里放着白天偷录的鹿鸣声。西屋炕上,林秀花和冷潜正在油灯下数钱——是卖野味的积蓄,准备给新房添家具。
灰狼趴在院当中,老狗缺耳朵上的疤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新房已经封顶了,玻璃窗映着星星,像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梁柁上那把木梳静静躺着,守护着这个即将圆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