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雷牙狼王的爪尖松开石面，声音发颤，“她母亲不是战败逃亡，是……殉道？”
雾蝶仙子的羽扇“啪”地合上，她抬手抹过眼角，扇骨上的银饰叮当作响：“我们骂了她三十年，却把护道者当成了罪人。”
山外突然炸响惊雷。
顾长青猛地转头，看见山脚下密密麻麻的旗帜——青云执法队的青纹旗，黑石城的玄铁旗，最前面那人手持长剑，剑身上浮着半透明的虚影，正是堕仙残影·虚无子！
“借你们的恨，开我的门！”虚无子的笑声像生锈的刀刮过耳膜。
他挥剑指向祭台，剑身突然爆出血色光纹，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那是被封印千年的堕仙门在震动！
祭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雾如毒蛇窜出，瞬间笼罩七大妖王。
雷牙狼王的瞳孔变成竖线，利爪朝最近的黑鸦妖王挥去；黑鸦妖王的铁鞭缠上熊罴王的脖颈，腥血溅在古镜上。
“红月！”顾长青咬破舌尖，腥甜的血珠落在共命契印上。
他周身腾起淡金色的“命运迷雾”，将红月护在中央，同时引动“命格归还”时汇聚的愿力——王都孩童背《三字经》的童声、老妇添香火的呢喃、商贩收摊时的吆喝，如潮水般涌入十万大山。
万点微光从地缝升腾，在祭台上空形成金色潮汐。
黑雾触到光潮便发出刺啦声响，虚无子的虚影被灼得缩成一团：“不可能！这是……万民愿力？”
“人心，才是最狠的杀招。”顾长青抹去嘴角的血，望着光潮中央的红月。
她的九尾虚影正在显现，每根狐毛都流转着星芒，“你不是灾星，是……天狐再临。”
“先祖在上！”老猿祭司突然跪地叩首，青铜杖砸在地面发出闷响，“血嗣归位，妖尊现世！”
雷牙狼王甩脱身上的黑雾，单膝跪在红月面前，爪尖深深插进泥土：“我雷牙，愿为先锋，护新妖尊周全！”
雾蝶仙子将羽扇交于红月脚边，躬身道：“智囊一脉，听令调遣。”
顾长青扶着祭台石柱缓缓站直，额角的汗滴落在地。
他望着山外未退的军势，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守护妖族命脉”成就达成】【“血脉共鸣增幅”功能解锁：被投资者觉醒血脉时，返利倍率提升50%】。
“他们不会退的。”他低声对红月说，“赵无极背后，还有更大的——”
“那便让他们知道。”红月打断他的话。
她指尖凝聚狐火，在掌心熔出一枚刻着狐纹的玉符，塞进顾长青手里，“你说这张网要兜住人心……从今天起，我的命，也是你网里的线。”
山巅的风卷起林清漪的衣袂。
她站在最高的那块岩石上，剑尖轻点地面，北境狼旗的影子在她脚边晃动。
“你说不让我死。”她望着祭台方向，声音被风吹散，“那我就……替你活着。”
顾长青握紧手中的玉符。
他能感觉到符里流转的，是红月新觉醒的妖尊血脉，还有……属于他的、越来越完整的命格里子。
山外的军号声渐近，他却笑了——这局棋才算刚布完第一颗子，往后的，该轮到那些藏在阴影里的“棋手”，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