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苍蝇烦人(2 / 2)

陈玄岂会看不穿她这点并不算高明的小心思?他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点戏谑说道:“看来你是没什么诚意了。连个地址都舍不得透露,还指望我跟你去‘慢慢聊’?”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去找别人问问吧,总有人会愿意告诉我。”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留恋,干脆利落地转身,双手重新插回裤兜,迈着依旧悠闲的步子,离开了这条死胡同,将脸色变幻不定、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的奥拉甩在了身后。

奥拉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挫败感和更深的忌惮。这个男人,不仅实力看不透,连心智也如此难以影响,竟然完全无视了她的魅力和暗示?她紧紧握了握拳,然后迅速拿出通讯器,开始联系其他人。

……

陈玄继续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像一只慵懒却感知敏锐的猫,在属于自己的领地里巡视。他故意没有完全收敛那一点点特殊的气息,如同在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果然很快便引来了更多的“关注”和“苍蝇”。

先是几个不开眼的、大概是感受到异常能量波动前来查看的时劫者低级成员。他们穿着统一的杂兵服,手持简陋的能量武器,咋咋呼呼地拦住了陈玄的去路,嘴里喊着“可疑人物”、“跟我们走一趟”之类的套话。

陈玄连跟他们废话的兴趣都欠奉,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眼神随意地扫过他们。一股无形的、温和却无可抗拒的念力瞬间笼罩了这几个杂兵。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一股力量强行摆弄着,做出了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有的开始互相扇耳光,有的抱着路灯杆跳起了蹩脚的踢踏舞,还有一个被倒吊在了路牌上,晃晃悠悠。陈玄走过他们身边时,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这几个杂兵便维持着那滑稽的姿势,被彻底定格在了原地,成了街边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碍事。”陈玄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脚步未停。

紧接着,那位自诩优雅、钟爱白色礼服的时劫者,乌尔,终于闪亮登场了。他似乎是从某个高级场合匆匆赶来,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白色的礼服纤尘不染。他出现在陈玄前方不远处的街心公园喷泉旁,背对着喷泉的水幕,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潇洒的姿势。

“哎呀呀,这位陌生的先生,”乌尔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程式化的、略显虚伪的优雅笑容,微微鞠躬,“感受到您身上不凡的力量波动,真是令人惊叹。在下乌尔,时劫者之一。不知是否有幸,邀请您加入我们伟大的事业?共同拥立属于这个时代的新王,开创全新的未来,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他开始喋喋不休地宣扬他那套关于“王”与“未来”的理论,试图用言语“感化”陈玄,眼神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拉拢。

陈玄听得直打哈欠,掏了掏耳朵,没等乌尔把那套又长又臭的理论说完,就直接隔空,像是驱赶苍蝇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股无形的大力瞬间作用在乌尔身上。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迎面而来,那身精致的白色礼服根本无法提供任何保护。“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扇得离地飞起,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了好几圈,然后“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街心公园那个并不算干净的观赏喷泉水池里。

水花四溅!他那梳理得油光水滑的发型瞬间垮掉,昂贵的白色礼服吸满了污水,紧紧贴在身上,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他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污水,脸上那优雅从容的表情早已被惊怒和羞愤取代。

“废话真多。”陈玄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水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乌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菲尼斯,在哪儿?”

乌尔从水池里爬上来,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又气又急。他指着陈玄,想放几句狠话,却在对上陈玄那看似带笑、实则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那眼神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股寒意。

“你……你敢……”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陈玄叹了口气,伸出食指,隔空对着乌尔轻轻一点。

乌尔顿时感觉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当胸砸中,闷哼一声,再次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公园的长椅上,将木质的长椅都撞得裂开。他瘫在长椅的残骸里,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因为疼痛和屈辱而扭曲的脸,语气依旧平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菲尼斯,在哪儿?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这身漂亮衣服变得更破一点,或者让你在床上多躺几个月。”

乌尔看着陈玄那没有任何玩笑意味的眼神,一股真正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子固然重要,但小命和健全的身体更重要!

“我……我也不知道菲尼斯大人的具体位置!”乌尔忍着剧痛,语速飞快地交代,生怕说慢了又挨揍,“她一向独来独往,行踪成谜!就连斯沃鲁兹大人也未必能随时找到她!斯沃鲁兹!对!斯沃鲁兹可能知道!他经常在城西那边的废弃工厂区活动!那里有他一个比较固定的据点!”

“斯沃鲁兹?又是他。”陈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指向性的信息。他站起身,想了想,又从卡盒里随意抽了一张之前复制的、蕴含着微薄治愈之力的普通骑士卡,像是施舍乞丐一样,随手丢在乌尔身上。“喏,医药费。下次学聪明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能少受很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说完,他不再理会瘫在长椅碎片里、一脸懵逼加屈辱、看着身上那张骑士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乌尔,转身拍了拍裤子上看不见的灰尘,继续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至于那个街心公园和里面的落汤鸡乌尔,很快就消失在他身后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