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府的厨房飘着烤串香,油星子在炭火上“滋滋”跳,孜然和辣椒混着肉香,像勾人的小钩子,把柳如烟的馋虫全勾出来了。她瘫在院中的藤椅上,脚边放着空了的桂花糕油纸,催得震天响:“小翠!小翠!御膳房的烤串怎么还没拿回来?再晚一步,都要凉透了!”
“来了来了!”小翠从外面跑进来,青色宫女服下摆晃得飞快,脸上挂着慌慌张张的表情,手里却空着——只有她身上沾着的油污,还有衣角蹭到的灰,透着不对劲。
她“扑通”一声跪地上,眼泪说来就来,砸在青砖上:“皇子!对不起!奴婢……奴婢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烤串全打翻了,还、还弄脏了您的锦袍!”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石桌上的锦袍,上面沾了一大片油污,黑糊糊的像块补丁。
柳如烟刚凑过去,一道怨毒的心声就钻进来,像藏在糖里的针:【让你在寿宴出风头!烤串撒了,衣服脏了,看你怎么去见陛下!耽误了你的事,皇后娘娘说不定还会夸我懂事!】
柳如烟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先看锦袍,反而盯着小翠的裙摆——干干净净,连点草屑都没有,哪像摔过跤的样子?她心里冷笑:【想蒙我?没门!有心声在,你那点小心思,跟写在脸上似的】。
“摔了?”柳如烟慢悠悠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股压人的劲儿,“我让你去御膳房拿串,路是青砖铺的,平得很,你怎么就能摔了?”
小翠眼神闪了闪,哭得更凶了:“奴婢脚滑……真的脚滑!烤串撒了一地,奴婢捡都捡不及,还蹭到了油,您罚我吧!”心里却慌了:【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先心疼衣服,倒问起怎么摔的?】
“罚你倒是小事,”柳如烟蹲下来,指了指她的裙摆,“可你撒谎就不对了。你要是真摔了,裙摆上怎么一点灰都没有?别说灰了,连个褶子都没压着,你当我瞎?”
这话像雷劈在小翠头上,她瞬间白了脸,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心声乱得像一团麻:【他怎么注意这个?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拍点灰?这下露馅了!】
“我……我……”小翠结巴起来,眼泪也挤不出来了,刚才的可怜样全没了,只剩下慌乱。
春桃在旁边也看明白了,皱着眉说:“小翠,你是不是故意的?皇子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心里想【这丫头平时就阴阳怪气,果然是皇后派来的眼线,没安好心】。
“不是我!我没有!”小翠还想狡辩,柳如烟却直接打断她,声音冷了下来:“你有没有,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你是皇后派来的,觉得跟着我没前途,见我最近受重视,心里不平衡——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烤串,还想耽误我见陛下。”
她凑近小翠,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出小翠刚才的心声:“‘让你出风头,这下看你怎么吃烤串,还得换衣服,耽误你去见陛下’——这话,是你心里想的吧?”
小翠吓得“咚”地又磕了个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抖:【他怎么能听到我心里的话?这不可能!完了,我死定了!】
“现在还敢说不是故意的?”柳如烟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烤串撒了,我可以让阿武再做;衣服脏了,我可以再换一件——但你撒谎欺主,这个不能忍。”
她转头对春桃说:“把她拉下去,罚三个月月钱,送去洒扫处,以后别让她进内院伺候。”
“是!”春桃立刻上前,架起还在发愣的小翠。
小翠挣扎着哭喊:“皇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是皇后娘娘让我……”话没说完,就被春桃捂住嘴,拖了下去,只留下一串含糊的求饶声。
阿武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烤串签子,一脸气愤:“皇子,这小翠也太过分了!皇后派来的人就是不安好心!”
“没事,”柳如烟摆摆手,闻着厨房飘来的新烤串香,馋虫又上来了,“清理掉一个眼线,以后清静。阿武,新烤的串好了没?快给我拿两串,刚才的亏空得补回来!”
“好了好了!”阿武赶紧端着盘子跑出来,烤串油光锃亮,撒着孜然和芝麻,还冒着热气,“刚烤的羊肉和鸡翅,您快尝尝,别让那丫头坏了好心情!”
柳如烟抓起一串羊肉,咬得“咔嚓”响,肉汁在嘴里炸开,辣得过瘾,刚才的不快瞬间没了:“还是阿武靠谱!比那些耍小聪明的强多了。”心里想【想跟我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皇后派来的人又怎样?有心声在,谁也别想蒙我】。
春桃处理完小翠的事回来,端着一碗酸梅汤:“皇子,您喝口解解腻。那小翠被拉去洒扫处,还在哭,说要找皇后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