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麟哲看着魏逸丞的样子,他赶紧把人抱起来,放回卧室,心疼的揉了一把少年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小崽,我上次出差三天,你不是很乖的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吗,这次一个星期,我忙完就回来了”
“不…不一样的…上次是三天…一星期和三天还差四天呢…”魏逸丞把脑袋埋在了魏麟哲的腹部。
魏麟哲看着怀里瞬间蜷缩起来、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少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撒娇或装病,而是魏逸丞那深植于童年的分离焦虑症发作了。
“先生,别走,别丢下我…”魏逸丞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腹部传来的绞痛更多是心理压力导致的躯体化症状。
魏麟哲在床边坐下,没有试图掰开他的手,而是用温暖干燥的大手覆上他紧捂腹部的手,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耐心,“好,我不走,深呼吸,小崽,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他低沉而稳定的声音像是有魔力,引导着魏逸丞紊乱的呼吸慢慢平复。
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他张口说道:“不一样的…”魏逸丞把脸重新埋进魏麟哲的腹部,闷闷的声音带着委屈和绝望,“三天我数着手指头还能稍微熬过去,一个星期太长了,先生,我会受不了的……”
他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仿佛魏麟哲一旦离开他的视线,那个曾经被遗弃、孤独无依的世界就会再次降临,将他吞噬,魏麟哲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一切,是构筑魏逸丞此刻安全感的唯一基石。
魏麟哲沉默了片刻,感受着手心下少年依旧微微颤抖的身体,他清楚,单纯的安抚和保证在根深蒂固的创伤面前是苍白的,他俯下身,几乎是半抱着将魏逸丞拢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逐渐妥协下来,“如果真的这么害怕,那你就跟我一起去”
魏逸丞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我真的…可以去吗?”
“嗯”魏麟哲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痕,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但前提是,你要乖乖的,不能影响我工作,而且,功课也不能落下,我会给你规定每天的学习任务,我同样也会每天和你们老师要当天的作业”
“我保证!我一定乖乖的!先生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魏逸丞几乎是瞬间就从那种濒临崩溃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眼睛亮得惊人,紧紧抓住魏麟哲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腹部的疼痛奇迹般地消散了,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安心。
魏麟哲看着他瞬间阴转晴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样纵容或许并非最佳选择,但在那一刻,他无法忍受看到魏逸丞再次陷入被遗弃的恐惧之中。
“那么现在我陪你回书房写作业,写完作业我们睡觉,一会我去和你班主任请假”魏麟哲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联系了魏逸丞的班主任,为接下来一周的外出请假,电话里,他声音沉稳,条理清晰,既表达了必要的尊重,又不容置疑地确定了事项。
第二天清晨,魏逸丞比往常起得更早,自己乖乖收拾好了行李箱和书包,亦步亦趋地跟在魏麟哲身后,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留下,去机场的路上,他紧紧挨着魏麟哲坐着,手指下意识地攥着魏麟哲的衣角,像只生怕被丢弃的小动物。
魏麟哲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将少年揽得更近了些,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睡一会儿,到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