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炮战,而是处刑。
木屑横飞,惨叫连连。
“自由阿姆斯特丹”号的侧舷,瞬间被打出了十几个巨大的窟窿,海水疯狂地涌入。船上的佣兵们,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呼啸的炮弹和横飞的木刺,扫倒了一大片。
一轮齐射过后,林凤没有下令装填第二轮。
“弟兄们,接舷战!”
“杀!”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数十名大华水兵,手持弯刀,嘴里咬着短剑,通过钩索,如同猿猴般,荡上了对方的甲板。
一场残酷的白刃战,在摇晃的甲板上展开。
那些刚刚还在吹牛的欧洲佣兵,虽然人高马大,但在这些常年与风浪搏斗、战法凶悍的大华水兵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大华水兵的配合极为默契,三人一组,一人持盾,两人挥刀,攻防一体,如同一个高效的杀戮机器。
林凤一马当先,他手中的一把雁翎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名试图反抗的佣兵头目,刚举起手中的短剑,就被他一刀连人带剑,劈成了两半。
鲜血,染红了甲板。
战斗,在不到半个时辰内,便已尘埃落定。
船长克鲁伊夫,被他最看不起的“土着”,用一把冰冷的弯刀,钉死在了主桅杆上。他死前,眼中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打扫战场!把所有能用的物资,全部搬走!”
“留下几个活口,问清楚荷兰人的补给计划和后续船队的情报!”
“然后,把这艘船,给我点了!”
林凤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酷地发出一道道命令。
很快,一艘艘小船,开始在两船之间来回穿梭,将一袋袋面粉,一桶桶朗姆酒,一箱箱布匹,搬运到自己的船上。
当所有有价值的物资都被搬空后,一把火,被扔进了“自由阿姆斯特丹”号的船舱。
火焰,迅速吞噬了这艘不幸的商船。
林凤站在自己的旗舰上,静静地看着那艘燃烧的船,在烈火中,缓缓沉入漆黑的大海。
海风吹过,带来了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头儿,我们发了!”那名年轻的水手,兴奋地跑了过来,“这船上,光是朗姆酒,就够咱们弟兄喝上一年!还有那些面粉和熏肉……”
林凤没有理会他的兴奋,只是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舰队转向,去下一个伏击点。”
“我们是狼。”
“狼,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类似的场景,在南大华海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施琅派出的四支“狼群”,神出鬼没,利用对海况的熟悉和情报优势,疯狂地撕咬着荷兰人漫长的补令线。
一艘又一艘的荷兰商船,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击沉,被焚毁。
范?迪门的舰队,开始尝到了挨饿的滋味。原本充足的物资储备,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士兵们的抱怨声,一天比一天大。
而范?迪门,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他派出的护航舰队,每一次都扑空,等他们赶到出事地点时,只剩下漂浮在海面上的船只残骸和冰冷的海水。
一场看不见的绞索,正在缓缓地,勒向这位傲慢总督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