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在风中发出一阵轻鸣。
“杀!”
“杀了他!”
台下的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周大勇双目圆睁,手臂肌肉坟起,高高扬起鬼头刀!
“噗嗤!”
血光迸现!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带着一串血珠,翻滚着落下,砸在台下的泥地里,双眼还圆睁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无头的尸身,在台上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整个木台。
“好!”
“杀得好!”
压抑已久的欢呼声,如同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整个谷口!
燕九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依旧。
“金帐十夫长,乌恩其!”
“参与袭击汉家商队七次!亲手斩杀汉民商人十六人!劫掠财物无数!”
“判——鞭刑一百!刺字!打入死囚营,终身苦役!”
乌恩其被扒光了上衣,捆在了一根木桩上。
行刑的士兵抡起浸透了盐水的皮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抽下!
“啪!”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乌恩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第二鞭!
第三鞭!
十鞭过后,他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色。
他很快就昏死过去,但一桶冰冷的凉水当头泼下,剧痛让他瞬间惊醒,然后,行刑继续!
台下跪着的俘虏们,看着这血腥残忍的一幕,一个个吓得浑身筛糠,面无人色。
许多人甚至控制不住地失禁,裤裆里一片湿热。
“金帐士兵,格日勒图!”
燕九的声音,忽然有了一点变化。
“经查,你曾随队多次袭扰边境,助纣为虐。然,念你主动揭发上官巴特尔贪污军饷、虐杀部下之罪行,提供关键证据,有立功表现。”
“综合考量,判——劳役三年!服刑期间,视其表现,再定减刑或释放事宜!”
这个判决,让所有俘虏都愣住了。
血腥的审判,持续了整整一天。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霞染成了和行刑台一样的血红色。
二十七颗人头落地。
五十三人被鞭笞得不成人形,打入了不见天日的死囚营。
另有数百人,根据罪行轻重,被判处了不同年限的苦役。
滚烫的鲜血,将行刑台的木头浸得发黑,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在谷口久久不散。
每一次宣判,每一次行刑,都像一柄重逾千斤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所有俘虏的心脏上。
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让他们彻底明白了,这支汉王军,言出必行,手段酷烈!
当公审大会结束,俘虏们被驱赶回营区时,人人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麻木和对前路的绝望。
但在这片死寂的绝望深处,一个念头,也悄然生根。
原来……表现好,真的能活命。
原来……告密,真的有好处。
高处的山岗上,李信迎风而立,玄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着那片死寂的俘虏营,看着行刑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眼神深邃如渊。
铁腕已经落下,框架已经搭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如同熬鹰一般的驯服过程。
他要将这些曾经桀骜不驯的金帐狼崽子,熬成汉王军脚下,最听话、也最锋利的鹰犬。
而那颗名为“分化”的种子,已经在血腥的土壤中,悄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