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深处的法则乱流如沸腾的岩浆,我立于乱流中央,周身环绕着“始、恒、变”三印凝聚的光环。自突破支配境后,吾道法则已与诸天位面的本源相连,抬手能定星辰轨迹,覆手可改因果链条,但这并非终点——在支配之上,还有一片更苍茫的领域,前辈典籍中称之为“神话”。
“神话者,介于支配与超脱之间,是规则的书写者,亦是规则的囚徒。”我轻声自语,指尖划过虚空,无数法则符文在掌心聚散。此前为曦皇稳固境界时,我已触摸到这层壁垒,此刻再探,只觉眼前的屏障如薄冰般脆弱,却又坚不可摧。
“该破境了。”
心念动时,体内的吾道法则骤然逆行,三印光环炸裂开来,化作亿万道流光冲入混沌乱流。那些曾被我定下的规则开始反噬:被调整的主宰限额、被修正的位面轨迹、被改写的因果线……所有力量拧成一股逆旋的风暴,要将我撕碎在法则的反噬之中。
“这便是神话境的考验吗?”我任由风暴撕扯身躯,皮肉被法则碎片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神魂却在剧痛中愈发清明。支配境是掌控规则,而神话境,是要在规则的反噬中,重新淬炼出属于自己的“道”——不再是遵循或修改,而是让自身成为规则本身。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道法则碎片穿透胸膛时,我突然笑了。体内的“始”印化作混沌初开的第一缕光,“恒”印凝成万古不腐的磐石,“变”印则成了流转不息的星河。三印合一,在眉心形成一枚菱形印记,周围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法则链,如呼吸般开合。
神话境,成了。
此刻再看诸天位面,已非沙盘,而是掌中的纹路。我能清晰看见每个位面的“寿命”,能听见法则诞生与湮灭的声响,甚至能伸手摘下某颗恒星的“光芒”,捏碎成最纯粹的能量。这种力量,已超越了“支配”的范畴,带着一种近乎“创世”的玄妙。
“师尊,该您了。”我转身看向一直守在乱流外的时辰。她见我周身流转的神话威压,金色竖瞳中泛起涟漪,却仍保持着沉稳:“你……竟真的踏出了这一步。”
“支配境的位置,该有人接手了。”我抬手按在她的眉心,将自身溢出的神话之力渡给她。不同于上次强行拔升,这次的力量如涓涓细流,温柔却坚定地冲刷着她的境界壁垒。时辰的身躯开始发光,时间法则在她周身凝成闭环,原本的主宰境气息节节攀升,很快便触及支配境的门槛。
“轰——”
随着一声轻响,时辰周身爆发出比我突破时更磅礴的时间洪流,无数位面的时间线在她身后展开,如同一幅横跨万古的长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龙爪,指尖轻动,旁边一颗濒死的恒星竟开始逆向旋转,重新焕发生机。
“支配……”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震撼。
“从今日起,你便是诸天新任支配。”我收回手,看着她身上的气息稳定下来,“那些繁琐的规则调整,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