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上亿块屏幕，在同一秒亮起。
发布会的现场，无数镜头对准了舞台中央。
闻人语走了上来。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没有多余的配饰。
灯光汇聚在她身上，身后那块足以覆盖整面墙壁的巨型屏幕，还是暗着的。
台下的记者屏住呼吸，手指悬在快门上。
全世界的投资者，都盯着这块屏幕，等待着那个将决定未来能源格局的计划。
闻人语走到演讲台前，没有看手中的稿件。
她对着镜头，也对着镜头后无数双眼睛。
“早上好。”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也传遍了世界。
几乎就在她开口的瞬间，她身后的巨幕，亮了。
出现的，并非“未来能源计划”的炫目LoGo。
而是一行字。
一行白底黑字，巨大，醒目，像一道刻在墓碑上的铭文。
“致顾明哲先生及深渊议会的一封公开信”。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
两秒。
然后，像是被引爆的炸药库，闪光灯疯狂亮起，快门声响成一片。
记者们疯了。
网络直播的弹幕，瞬间被亿万个问号淹没。
与此同时，在遍布全球的金融服务器里，一笔笔指令被激活。
闻人语那早已准备就绪的百亿资金，化作一股钢铁洪流，冲进了资本市场。
它们没有去购买任何能源股。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做空。
疯狂地做空顾氏集团，以及其所有关联公司的股票、期货、金融衍生品。
顾氏集团，顶层作战室。
顾明哲端着一杯咖啡，靠在指挥席上。
他看着直播画面里闻人语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副手站在一旁，恭维道。
“老板，她终于要亮底牌了。”
“全世界都在看她怎么死。”
顾明哲轻啜一口咖啡。
屏幕上，那行字出现了。
“致顾明哲先生及深渊议会的一封公开信”。
顾明哲的动作，停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手里的咖啡杯，滑落。
啪！
滚烫的液体和瓷器碎片，溅了一地。
他却毫无知觉。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一个针尖。
“怎么回事！”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作战室里，所有的操盘手都惊恐地抬起头。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首席操盘手面前的屏幕，开始疯狂闪烁红光。
“老板！有巨量卖单！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们的股价在跳水！”
顾明哲猛地冲到主控台前。
屏幕上，代表顾氏集团股价的K线，像断了线的风筝，以一个垂直的角度，直线下坠。
“护盘！”顾明哲的声音嘶哑，青筋从他的脖颈爆出。
“把所有能动的钱都给我砸进去！给我拉起来！”
“老板！”首席操盘手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没有钱了！”
“我们的流动资金，全部，全部都投进了能源期货市场！”
顾明哲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扶住控制台，才没有倒下。
他想起了那些被他炒到天价的钴，锂，石墨烯。
那些他用来绞杀闻人语的绳索。
发布会现场。
闻人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清晰。
“很多人好奇，新世界集团的‘未来能源计划’，究竟是什么。”
她伸出手，指向身后的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