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金丝雀码头，天色微亮。
乔老爷的作战室里，还残留着昨夜香槟与雪茄混合的气味。
几个交易员靠在椅子上打盹，脸上带着宿醉的疲惫和满足的笑意。
大部分人已经醒来，端着咖啡，眼睛盯着墙上静止的图表。
屏幕上的韩元汇率，像一具被钉死的尸体，停在历史最低点。
戴维为乔老爷换了一杯新的蓝山咖啡。
“先生，还有一个小时，亚洲市场开盘。”
乔老爷没有碰那杯咖啡。
他看着屏幕，像在欣赏一幅已经完成的杰作。
“通知所有人，开盘后执行最后的收割计划。”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动作干净点，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是，先生。”戴维躬身应道。
作战室里的气氛很轻松，人们低声交谈，讨论着这次战役结束后去哪里度假。
胜利已经装进了口袋，只剩下清点战利品的最后程序。
突然。
一阵急促的电子提示音在房间里响起。
不是一声，而是几十个终端同时发出的警报。
这个声音，被设定为最高优先级的新闻推送。
所有人的交谈声都停了。
一个离屏幕最近的分析师，下意识地念出了那条用红色加粗字体推送的标题。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刺破了房间里所有人的耳膜。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宣布……”
他的声音卡住了，后面的单词像是烫嘴。
他身边的同事抢着念了下去，声音尖锐。
“将联合对韩国提供高达五百八十亿美元的史无前例的紧急援助计划！”
作战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眼神里已经爬满了错愕。
乔老爷的身体猛地坐直。
他盯着那行红色的字，瞳孔收缩。
“什么？”
一个字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首席情报分析师冲到主屏幕前，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可能！”
他对着乔老爷大喊，声音已经变调。
“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征兆！我们的人昨天还在华盛顿，他们的谈判根本没有进展！”
“韩国政府拒绝了IF的全部条件！他们在扯皮！”
另一个分析师也跟着喊。
“五百八十亿！这个数字太疯狂了！这等于直接给韩国的央行账户打钱！”
“作弊！这是在作弊！”
恐慌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开始检查自己的终端，有人在疯狂刷新着新闻页面，试图找到这是一条假新闻的证据。
但彭博、路透、美联社……
所有全球顶级的金融信息终端，都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标题，推送了同样的新闻。
乔老爷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条新闻的详细内容。
援助计划的细节开始一条条弹出。
第一笔一百亿美元的款项，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到账。
第二笔……
他没有再看下去。
他的视线转向了另一块屏幕。
那是韩元兑美元的盘前交易报价。
在新闻出来之前，那里的数字是死寂的。
现在，它活了过来。
一个绿色的光点，在屏幕的最下方出现。
然后，那个光点开始向上移动。
不，不是移动。
是跳跃。
1750。
16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