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凉粉。”苗侃说,“去叫人拿豌豆粉来,用水澥开。架口大锅,烧开,撒点白矾进去。”
“然后,慢慢把粉浆倒进去,搅匀。火别太大,慢炖。等它变透亮、粘稠,能拉丝了,立马关火。”
谭峥边听边点头,一个字都不敢漏。
“倒进盆里晾着,别动它。”
“趁它凉的空档,你准备调料。”
凉粉本身不难,练几回就行。
关键在那一勺灵魂——蒜泥、红油、醋、花椒粉、酱油、芝麻酱、一点糖、一点点香油。
那一口,吃的是凉,馋的是念。
苗侃看他认真,补了句:“记住,调料不是越多越好,是刚好能让你咽下去之后,鼻子一酸,眼眶发烫。”
谭峥用力点头。
他没说话。
但心里头,已经悄悄摆上了一碗凉粉。
等那天,他亲自端给爸妈,说一句:
“妈,爸,尝尝——像不像当年那口?”
所以啊,那碗凉粉的灵魂,全在调料里头。
“辣椒面儿,花椒粉。”
“姜末,葱花。”
“冰糖,红油辣子,米醋……”
调料一备齐,凉粉也刚好凉透了。
“把盆里的凉粉倒扣出来,盆一拿走,再拿那种带孔的刮板,顺着转圈儿一刮——”
这事儿真上瘾。
凉粉滑得跟果冻似的,刮子一压,顺着纹路一圈一圈旋,不费劲儿,哧溜哧溜,一眨眼就刮出小山一样的一碗。
再舀一勺调好的料汁,哗啦往凉粉上一浇——
那红艳艳的油辣子,一下就裹住了晶莹剔透的凉粉丝儿,花椒的麻、醋的酸、冰糖的甜,全渗进去了。
最后搁一勺蒜泥,筷子搅一搅,香气直接往鼻子里钻。
光是闻着,嘴里就冒水了。
“这玩意儿,叫川北凉粉。”苗侃说,“做起来简单,材料便宜,吃着不撑肚,当开胃小零嘴,绝了。”
饭前来一口,胃就活了;
饭后吃一碗,腻味全消;
顿顿当饭吃,还能减个肥,不香吗?
热腾腾的一碗凉粉,立马端到了两位老人跟前。
老两口愣住了:“哎哟,这……真是专为我们做的?”
“你们美食街的老板,心太好了!”
谭峥没接话,就笑:“不是专门的,您别多想。咱们这店卖的就是川味,凉粉本就该有。”
“您尝尝,是不是小时候那味儿?好吃,常来,咱不关门。”
老爷子深深吸了口香味,眼都眯起来了:“就是这个味儿!光闻着,鼻子就酸了。”
入口更不得了!
“调料干净得不像话,辣椒香、蒜泥香、红油的油润劲儿,全在一口里头炸开了。酸得利落,辣得痛快,甜在后头兜着。”
“这凉粉,放回四川,也能排进前三!滑得像丝绸,韧得有筋骨,透亮但不碎,入口一抿就化,嚼都不用嚼。”
“辣油裹着蒜泥的香,混着醋的醇,比我爹当年在街口卖的,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