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的蓝光立刻缠住邪术师的脚踝,苏清月则用典籍压住石棺盖,将铜钉重新钉回遗骸胸口:“先把他捆起来,带出去审问!密室的地脉气得尽快净化,不然堤坝会出问题!”
我捡起地上的黑铁匕首,刃上的血已经凝固,和之前元地邪术师戒指上的血渍气息相同。布囊里的旧课本突然自动翻到“望河堡堤坝”条目,上面多了行手写的注解:“民国二十年,堤坝溃决,军民共筑七日,以糯米汁混石灰夯土,方得稳固,地脉水眼藏于堤底密室。”——原来这密室不仅是邪术师的炼术点,还是望河堡地脉的水眼,一旦被毁,整个清地的水脉都会紊乱。
“带他走!”老王扛起被捆住的邪术师,他的嘴被布堵住,还在“呜呜”地挣扎,“我去通知堡里的渔民,让大家准备好,守住堤坝!”
顺着石缝往回走时,灵虫们的绿光还在净化着残留的腐气,黑铁炉的暗紫色烟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下淡淡的焦味。堤外的河面上,远处的渔船正快速靠近,船上的黑影隐约可见,手里拿着类似聚气罐的东西——余孽的主力来了。
河伯将我们带到他的渔船上,解开邪术师的嘴,厉声问道:“你们的同伙还有多少?首领的遗骸是谁封印的?”
邪术师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七月十五的水满时,就算没有戾魂器,首领也能靠水脉气醒过来,到时候……”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口黑血,眼睛瞬间失去神采——是服毒自尽了,嘴里藏着的毒囊早就准备好了。
苏清月检查完邪术师的尸体,脸色凝重:“他嘴里的毒是‘戾魂散’,是邪术组织的专用毒药,一旦服下就会断绝所有线索。”她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渔船,“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七月十五只剩一天,我们得尽快布置防御。”
我望着望河堡的老堤坝,夕阳正落在堤顶的了望塔上,金色的光洒在夯土上,像给堤坝镀了层铠甲。民国时军民共筑堤坝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他们用汗水和信念守住了这片土地,现在轮到我们了。布囊里的桃树叶、校徽、铜算盘、旧课本轻轻碰撞,像是在与堤坝的地脉气对话,那些藏在夯土里的勇气、刻在石缝里的坚守,此刻都成了我们的力量。
“分三步走。”周玄指着远处的渔船,“第一,让河伯通知堡里的渔民,用渔网拦住外来的船,不让他们靠近堤坝;第二,我和苏清月留在堤坝净化地脉气,修复密室的石缝;第三,你和小木去联系之前的守护者,让他们尽快赶来支援——余孽的主力不弱,我们需要帮手。”
苏清月掏出羊皮纸,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防御图:“这是密室的位置,我们会在这里设下光网,只要余孽靠近,就能触发预警。你带小木去清地皇陵找永瑾王爷,他的地脉气能稳住水眼,再去民国旧址找赵老和林老,让他们带守旧址的人来帮忙。”
小木抱着灵虫笼,坚定地点头:“我会保护好陈阿狗大哥的!灵虫也会帮忙找守护者的!”
河伯将渔船划向岸边:“你们放心去,堤坝有我们守着,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余孽靠近密室!”
我握着赵老给的校徽,指尖传来铜制的温热。望河堡的风裹着水汽吹在脸上,远处的渔船还在靠近,战斗一触即发,但我不再害怕。从秦地到清地,从驿卒到王爷,从灵虫到渔民,我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那些跨越时代的守护者,那些藏在旧物里的念想,那些刻在土地上的信念,都是我们最强大的后盾。
“走吧。”我摸了摸小木的头,灵虫们的绿光在头顶飞,“我们去请帮手,一定能守住望河堡,不让邪术师复活他们的首领。”
渔船靠岸时,夕阳已经落下,望河堡的灯火渐渐亮起,像一颗颗守护的星。我们的脚步朝着清地皇陵的方向,布囊里的信物轻轻碰撞,像是在为我们加油。七月十五的水满之时越来越近,邪术组织的余孽还在窥伺,但我知道,这场守护之战,我们一定能赢——因为我们守的不是一座堤坝,不是一处地脉,是无数守护者的初心,是这片土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