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地的风比楚地烈上三分,刚翻过“断脉岭”,凛冽的寒气就裹着沙砾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冰针。脚下的土地是深褐色的,连枯草都带着霜白,与楚地的绿水、蜀地的青山截然不同——这里的地脉气沉在地下,像冬眠的巨兽,连玄鸟杖的蓝光都只能勉强透出半寸,需贴着地面才能感应到微弱的脉动。
“前面就是‘燕丘’了,村民说古墓就在丘下。”周玄勒住骆驼,玄鸟杖指向远处一片隆起的土坡,坡上隐约能看到半露的青石板,刻着模糊的地脉纹,“只是这地脉气太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连邪术师的气息都藏得很深。”
小木抱着灵虫笼缩在我身后,灵虫们的翅膀不再像之前那样轻快,绿光压得极低,只敢偶尔探向燕丘的方向:“陈大哥,灵虫说却很吓人。”
我摸向怀里的木盒,龙珠的温润与寒铁剑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从楚地浊浪滩到燕地断脉岭,这颗珠一路帮我们平息水域、引动水脉,此刻却异常安静,像是在感应地下更深层的地脉。而之前从蜀地带来的脉火石,木盒缝隙里的橙光也暗了几分,显然是被燕地的寒气压制住了。
“有人吗?”苏清月朝着丘下的村落喊了一声,半晌,才有个裹着厚棉袄的老汉从土坯房里探出头,手里攥着根烧火棍,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是来寻古墓的?快走!那地方邪性得很,前几天来了群穿黑斗篷的人,挖了半宿,连丘顶的石板都给撬了,还伤了两个想拦着的后生!”
老汉的话刚落,燕丘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坡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青石板下透出淡淡的蓝光——不是邪术师的寒蚀气,是种更纯净、更古老的地脉光,像沉睡了千年的寒星,终于透出微光。
“是‘寒脉晶’!”我心头一震,玄铁剑的青光不自觉透出剑鞘,“孟先生说过,燕地地脉的核心藏在古墓里,是颗‘寒脉晶’,能克制北荒的寒脉阵,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第一幕:燕丘访旧知墓秘,地脉沉眠藏古契】
跟着老汉往村里走,土坯房的墙上贴着泛黄的符咒,都是老辈人画的“护脉符”,边角虽卷了边,却仍能看到淡淡的青光。老汉从灶台上摸出个陶碗,倒了碗热水递给我们:“这古墓是燕地老祖宗传下来的,说里面埋着‘护脉侯’,守着燕地的地脉根。谁也不敢动,直到那群黑斗篷来,才把安宁搅了。”
碗沿的热气里,老汉慢慢说起古墓的传说:护脉侯是千年前文官,当年燕地地脉紊乱,他走遍燕丘,找到地脉核心,用自身脉气将其封在古墓里,留下“地脉不危,墓门不开”的古训。而古墓里的“宝物”,不是金银,是护脉侯留下的寒脉晶,还有一本《地脉守册》,记着燕地地脉的布防。
“斗篷人要的就是寒脉晶!”苏清月掏出护脉鉴邪镜,镜面映出古墓的大致结构:墓门在燕丘东侧,被三块青石板封着,石板上刻着“三脉锁”——需对应燕地的寒脉、楚地的水脉、蜀地的火脉之力才能打开,“他们撬不开石板,才想从别的地方挖盗洞,却被墓里的地脉机关伤了人。”
我摸了摸怀里的龙珠和脉火石,突然明白:这三脉锁不是阻碍,是护脉侯留下的“考验”,只有真正能引动三地地脉之力的人,才能拿到寒脉晶,守护燕地地脉。而我们,恰好带着楚地的水脉(龙珠)、蜀地的火脉(脉火石),只差燕地的寒脉之力——或许,这就是我们来燕地的宿命。
“我们得去古墓,拿到寒脉晶。”我放下陶碗,掌心的龙珠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定,“不仅是为了破北荒的阵,更是为了守住护脉侯留下的地脉契,不让邪术师毁了燕地的根。”
老汉愣了愣,突然从炕席下摸出把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护脉”二字:“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能开古墓的‘内门’。你们要是真能护住寒脉晶,就拿去吧——燕地的地脉,不能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
【第二幕:墓门破锁凭三脉,地脉机关显古智】
我们跟着老汉来到燕丘东侧,三块青石板并排立在墓门前,石板上的地脉纹泛着淡蓝,与玄鸟杖的蓝光隐隐共鸣。周玄将玄鸟杖插在石板中间,杖头的蓝光顺着纹路线游走,画出“三脉锁”的轮廓:“左板需火脉,右板需水脉,中板需寒脉——寒脉之力得从周围的地脉引,燕丘的寒气就是最好的媒介。”
我掏出脉火石木盒,打开一条缝,橙光顺着玄鸟杖的蓝光涌向左板。“滋啦”一声,左板上的寒纹被火脉气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火脉槽”。苏清月立刻将龙珠托在掌心,水脉气顺着槽纹流淌,右板的水纹也渐渐亮起,与左板的火脉气形成呼应。
“中板的寒脉要靠燕丘的地脉气!”小木抱着灵虫笼跑到中板前,灵虫们飞出笼门,绿光贴在石板上,引动周围的寒气往槽纹里渗,“灵虫说能帮着聚寒脉气,只是需要点时间!”
寒风渐起,燕丘的寒气像被灵虫的绿光吸引,源源不断涌向中板。中板的寒纹渐渐亮起,与左右两板的火脉、水脉气交织,形成一道三色光锁。“就是现在!”我将铜钥匙插进中板的锁孔,轻轻一转——“轰隆”一声,三块青石板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黑漆漆的墓道,里面透出淡淡的蓝光,是寒脉晶的光。
墓道里铺着青石板,板缝里长着细小的“脉苔”,泛着淡蓝的光,像天然的路灯。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护脉侯的画像:身着官服,手持一卷书,脚下是燕地的地脉图。画像下方有行小字:“地脉为根,民心为本,非护脉者,入之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