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棠躲在黑暗里偷窥,嫉妒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这段时间,因为有郑秋临的体贴,在吃食上,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时不时的能有一个鸡蛋,偶尔还能吃点糕点,还去国营饭店吃了顿肉。
本来她是有些满足的,打算结束暧昧,正式的跟郑秋临在一起。
可瞧着霍轩和秦明对林雨桐的各种好,忽然有些索然无味,郑秋临还是太普通了。
再等等,她值得更好的。
吴丽丽坐在炕上缝衣服,瞧着犹如阴沟老鼠一样的冷海棠,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总喜欢把视线放在别人身上。
过度的关注别人,就会失去自我。
人啊,从投胎的那一刻,基本就注定了。
时间是一只永远在飞翔的鸟,很快飞到了夏天。
天亮的早,上工的时间也提了前。
林雨桐提了速,一般在九点多的时候,就能干完五个工分。
霍轩和秦明慢了点,才几天的功夫,两人就黑了一个度,这还是在有物理防晒的情况下。
冷海棠就不同了,有了黑皮符的存在,她越来越黑,天长日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跟非洲的黑珍珠相媲美。
都说一白遮三丑,一黑毁所有。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以往,冷海棠跟郑秋临撒娇,她那如同迷路小鹿一般的眼神,总让他忍不住的心软,可现在,黑皮的小鹿,他实在生不起半分怜惜。
甚至,还有些庆幸,还好没有确定名分。
也不知道冷海棠的肤色还能不能养回来,他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娶一个黑美人,那将会让他黯淡的人生更加黑暗。
一个嫌弃对方不够富有,一个嫌弃对方不够白皙,从某些方面来讲,这怎么不算一种绝配呢。
直到有一天,张芬捂着被晒得通红的脸,对着手里的镜片哀嚎,“啊,这太阳也太毒了吧,本来就黑,一直这么晒,我还能白回来吗!”
李小枣也照了照,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便道:“那就学学林雨桐啊,我这几天就用毛巾包着脸,又戴了帽子,虽然热了点,但怎么也比顶着太阳晒好得多。”
张芬忙回头观察,惊喜道:“你还真没什么变化,要是以往这个时候,你早就成了黑蛋了,讨厌,你怎么没早点跟我说。”
李小枣一掌将张芬推的老远,没好气的道:“我没告诉你吗,是谁说的,包这么厚,也不怕中暑,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求着你是咋地。”
张芬连忙求饶。
刚进屋的冷海棠,忙看向自己的手,又黑又糙,掌心还布满厚厚的茧,就跟鸡爪子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
恐慌席卷而来。
冷海棠连忙从张芬借来镜片,镜子里的人让她陌生又熟悉,这也太丑了,这怎么可能是她?
怪不得最近郑秋临对她冷淡了不少,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又黑又丑,跟她最看不上的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
她这么容易变黑?
冷海棠没什么依据,在城里的时候,她很少出去晒太阳。
这让她产生了自己天生就白,不容易晒黑的错觉,哪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黑成了这副德行。
将镜片还给张芬,冷海棠拿出木盆和毛巾,飞快地跑了出去。
李小枣不解:“她怎么了,着急忙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