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小张吗？”
是苏院士。
“苏老，是我。”张勤立刻换上乖巧的声音。
“别听那小子放屁！”苏院士气哼哼地说，“两万？他怎么不去抢！这‘龙耀’笔记本里跑的，还是你当年搞出来的‘龙芯’！他卖给你，跟当爹的卖儿子有什么区别！”
“小张你放心！”苏院士直接拍板，“两套东西，我给你做主！”
“一万三！”
“就一万三千块！多一分你都别给！那小子再敢多嘴，我打断他的腿！”
电话那头，传来赵砚川弱弱的声音：“苏老，那成本……”
“成本个屁！给小张搞研究用，谈什么成本！”苏院士骂完，又换上和蔼的口气，“小张啊，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要？”
张勤乐了，故意逗他：“苏老，我还以为您会直接送我一套呢。”
“想得美！”苏院士立刻警惕起来，“公家的财产，一分一厘都要算清楚！我可没你那两百万奖金富裕！”
“哈哈哈……”张勤忍不住笑出声。
“行了，不跟你贫了。”苏院士也笑了，“我让那小子给你挑最好的。你肯定用得上。”
“谢谢苏老。”
“跟我客气什么。”
苏院士又叮嘱了几句，才把电话还给赵砚川。
“听见没？”赵砚川的声音蔫了，“一万三。”
“听见了。”张勤忍着笑，“多谢赵总师。”
“再见！”赵砚川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张勤放下手机，心情不错。
她转身，看向一直安静站在角落的汪淑英。
“汪助理。”
“在。”
“你听到了。”
“是。”汪淑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联系701所，我要一套‘龙耀三号’笔记本，一套‘天工四代’台式机加打印机。一万三，从我的账上划。”
张勤停顿了一下。
“另外，后天我要在我书房里看到它们。”
汪淑英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是，张顾问。”她微微欠身，“我立刻去协调专线航班的夜间航路。”
张勤愣住了。
她只是想快一点。
汪淑英走出房间，去了阳台。
张勤听到她压低了声音，简短而清晰的几个词飘了进来。
“夜间航路”、“专线”、“701所”。
张勤低下头，看着自己桌上那几页密密麻麻的手稿，又看了看自己握笔的手。
她重新坐回书桌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页稿纸，直到汪淑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