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度，是冰凉的。
素银的项链吊坠，贴着叶敏温热的锁骨，像一滴凝固的、滚烫的血。
她站在落地镜前，手指轻轻抚过那颗鸽血红宝石，感受着它在皮肤上投下的、微弱却坚定的热度。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亮得惊人，既有初见时的惊愕，又有深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喜悦。
陈凡就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
他能闻到她发间雏菊的清香，能感受到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三个月了。
从他消失在云南、缅甸交界的深山，到今天将这份“秘密任务”的成果送到她手上，整整九十多个日夜。
“凡哥……”叶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转过身，眼眶已经泛红：
“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这颗宝石吗？”
陈凡摇了摇头，喉结微微滚动。
他也在紧张，比面对任何一场鉴宝赌局都要紧张。
“因为它像你的眼睛。”
叶敏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的搭扣扣好。
‘冰凉的金属贴上他的掌心，仿佛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真实。
她退后半步，让陈凡看清全貌。
“你的眼睛里，也有这种干净的、热烈的红。”
她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搔刮着陈凡的心尖：
“第一次见你，你把我从人堆里拉出来，挡住那些混混；
你生气的时候，眼睛就是这样，红得像要烧起来，但里面……全是干净的火。”
陈凡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了那个午后。
阳光刺眼，古玩街人来人往。
叶敏蹲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皱着小脸，无比认真地研究一块石头。
她的对面是不怀好意的黄小强，要刁难叶敏，让她在人群中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