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慢悠悠往别墅开,车厢里时不时传来“呜呜”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挣扎。铁雄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张总,这伙人嘴硬得很,怕是不好审。”
“不好审就慢慢审。”张伟盯着前面的路,路灯把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忽明忽暗,“地下室里有以前剩下的铁链,给他们拴上,一天三顿给俩窝窝头,渴了给点自来水。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的耐心长。”
铁雄咧嘴笑了,他知道张伟这是动真格的了。张伟审人有一套,不用打不用骂,就把人关在黑屋里,饿上两天,再硬的骨头也能给熬软了。
到了别墅,弟兄们把人从货车上拖下来,往地下室拽。地下室阴暗潮湿,角落里堆着些旧家具,空气里飘着股霉味。
铁雄让人把铁链子找出来,一头拴在墙上的铁环上,另一头锁在刀疤脸他们的脚踝上,铁链在地上拖得“哗啦”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刀疤脸被锁在最里面,嘴里的抹布被扯掉了,他看着四周的黑暗,突然有点发怵,声音都抖了:“张伟,你……你想干啥?”
张伟没理他,只是让弟兄们把灯关了,只留下个昏黄的小灯,刚好能照见他们被捆着的样子。
“好好在这儿待着,想通了就喊人。”他说完,转身带上了地下室的门,“咔哒”一声落了锁,把所有的声音都锁在了里面。
回到楼上,铁雄给弟兄们分了烟,大家伙儿凑在客厅里抽烟,刚才动手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张总,您说这章老板,会不会是八卦门那老东西?”一个弟兄问,他以前跟着张伟跟八卦门打过交道,知道那掌门姓章。
张伟靠在沙发上,手指敲着膝盖:“八九不离十。除了他,没人这么恨我,还敢花钱雇亡命徒。”他吐了个烟圈,“等审出来,新仇旧账一起算。”
铁雄点头,又想起啥似的:“对了,那信号屏蔽器咋办?扔了?”
“留着。”张伟笑了笑,“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金光。地下室里静悄悄的,大概是那些人折腾累了,没了动静。
张伟知道,这只是开始,要想彻底清净,就得把藏在背后的人揪出来,连根拔起。
他掐灭烟头,站起身:“铁雄,让人去弄点吃的,吃完了换班盯着地下室,别让他们耍花样。”
铁雄应了声,转身去安排。张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清楚,这安稳日子还得再等等。但他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弟兄们在,他就有底气跟任何不长眼的家伙耗到底。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混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呛得人嗓子发紧。
角落里的刀疤脸缩成一团,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能汲取点力气。
他身上那件破夹克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污渍和不明痕迹,裤腿撕开个大口子,露出的脚踝被铁链勒得通红,深深的勒痕里渗着血珠,稍微动一下,铁链就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缩着脖子往墙角又挤了挤,眼睛在昏暗中努力适应着。头顶那盏接触不良的灯泡忽明忽暗,把他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刀疤照得忽深忽浅,像条狰狞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