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她,不会怀疑任何人。
我睁开眼,指向阴影中的那个狐月:“你左耳缺了一小角,那是三年前替我挡下金瞳射线留下的伤。”
空气静了一瞬。
那个被压制在暗处的狐月轻轻点头,声音几乎听不见:“你还记得。”
而另一个“狐月”脸色骤变,怒吼着扑来,双掌拍出大片血色狐火。火焰撞上混元盘古斧释放的光圈,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我没有退,反而向前一步,左手按住斧柄,右手指向她的眉心:“你不是她。你只是符爻留在阵图里的一个回应机制,一个用来测试我们反应的诱饵。”
她动作一顿。
我继续说:“真正的狐月从来不会问我‘你相信我是我吗’这种问题。因为她知道,我不需要确认,只需要判断。”
话音未落,我引动地脉银光,顺着斧身爆发一道冲击波。银光如网,瞬间缠住她的四肢。她挣扎着,口中念出一段古老咒语,但声音已经扭曲。
“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她嘶喊,“符爻大人早已看穿你的每一步!”
我没有回应,而是将混沌气注入幻灵珠,启动强制剥离程序。识海中,推演结果已锁定她意识核心的坐标。一道金色光线从我左眼射出,直击她的眉心。
她尖叫起来,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符文,像灰烬一样飘散。
最后一片符文化尽的瞬间,真正的狐月软倒在地。我冲上前扶住她,发现她额头冷汗直流,呼吸微弱。
“撑住。”我说。
她靠在我肩上,声音断续:“他……改了我的记忆节点……每次阵图启动,那道烙印就会活过来……我以为我能压住它……”
我没让她再说下去。低头看她双眼,右瞳已恢复正常,左瞳却仍有红丝游走,像是血线缠绕。
我摸了摸胸口,幻灵珠温度很高,仍在记录刚才那道心魔残留的频率。这频率很熟悉,和符爻在东南废墟留下的符咒属于同一序列,但更复杂,像是经过多重嵌套。
远处,驮渊依旧闭着眼,龟甲上的星痕忽明忽暗。那根嵌着雷斧残片的锁链还在震动,银光未散。
狐月靠在我怀里,忽然低声说:“别修阵了……那是陷阱的起点。”
我盯着她左眼的红丝,没答话。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符爻不是只想杀我们,他是想让我们自己走进去,亲手激活他布下的所有因果链。
可有些事,不能停。
我扶她靠在岩壁上,起身拔出混元盘古斧。斧刃沾了刚才的狐火残渣,正在缓慢腐蚀。
我伸手抹去,露出底下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