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随手抓了一把车钥匙就来到车库。这才发觉,手中所拿竟是敖光送给他那台法拉利的钥匙。
可是心中焦急,便也管不了那许多,直接开了车就去找哪吒。
而且事实上,哪吒也并没有等他打电话。
刚到李宅,便见到哪吒在大门口徘徊。他身上的穿着十分单薄,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焦虑,就连冻得鼻涕都流出来了也不知晓。
敖丙瞬间庆幸自己开的不是那台电车。
他急忙把哪吒拽上车,将暖风开到最大,好让他的身子尽快暖和起来。
而哪吒只是瘫坐在副驾,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
敖丙抽了一张纸巾,为他擦了擦脸,柔声道:“别急,我有办法。”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哪吒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若是李娜不来找我,我没让她睡我的宿舍还好说。现在还要怎么解释?只要她到时候听李明和的,在法庭上栽赃我,法官几乎不用调查就可以定我的罪。”
敖丙倾身向前,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沉声道:“有办法的。你信我。你这段时间不是都住的酒店么?别怕,我们先去你住的酒店……”
他感到哪吒点了点头,随后又安慰了几句,在脸颊和嘴唇落下几个轻柔的吻,才发动车子,向着哪吒租住的酒店而去。
幸运的是,对于一次性租住一周以上的客人,酒店会采取床单被褥一周两换的策略。
哪吒周天入住,今天周五,刚好周三早晨才换过。
回到房间后,敖丙打开暖气,与哪吒一同坐在床上。
“我周三来过你这里。”他凑上前去,低声说着,轻吻着哪吒的唇。
“所以,这床单上留下了我周三的皮屑。”他继续道:“如果到时候真的李明和将你告上法庭,你就告诉法官,你根本不喜欢女的,你是通讯录。”
哪吒愣住,抬眸看向敖丙。
“这本来也是事实,不是么?我会配合你。”敖丙继续说着,双手已攀附上他的脖颈。
“当然,这还不够,我们还需要留下更多的证据。比如说,我们的米(那什么)青(以及)氵(那什么)夜。”
敖丙就这么看着哪吒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由无神,到惊讶,再到疑惑。
他知道哪吒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哪吒果然问道:“你是说将这张床单拿去做司法鉴定?那周三之前的怎么办?”
敖丙继续亲吻着他,喃喃说道:“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们按照原计划,明天带李娜去游乐场。”
哪吒闭了闭眼,无力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看见她都觉得难受。”
敖丙却继续在他耳边,呢喃着:“必须去。趁她现在还不清楚李明和究竟想做什么,我们得好好利用她。”
“你的意思是……”
“先别管这个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空调制暖被调得很高,一点都不冷。
无主灯的暖黄灯光房间也叫人无比放松。
偶尔,会发出压抑又隐忍的叹息。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却又忍不住轻皱眉头,可紧扣的十指却不曾分开。
敖丙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亲吻,后头的人喃喃说着些什么,可他只觉得脑袋之中像是有一朵朵烟花炸开,什么都听不清,也看不清了……
……
已是深夜,李靖仍然在书房之内整理着那些案件相关的材料。
半晌后,轻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想要拨一个电话给哪吒,问问他一些事情的细节,好在次日告知律师。
却又怕哪吒已经睡了,打扰到他休息。
终于捏了捏眉心,拨了一个电话给值夜的佣人:“哪吒的房间,灯还亮着么?”
那佣人愣了一下,回答:“三少爷……已经出去许久了啊……”
李靖不免烦躁,连周身气压都变低了:“他去了哪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出去玩?”
那佣人似是被吓到了,就连声音都出现了一丝颤抖:“他、他大概9点多的时候,就出来门口,被一台法拉利接走了……深蓝色的法拉利……”
“深蓝色?”李靖眯起了眼睛。
佣人急忙应道:“已经请人去查了。是敖氏三公子敖丙的座驾……”
“敖丙么?……”李靖喃喃叹着,挂断了电话。
他只知晓,那次研学旅行时,是哪吒与敖丙一同联手,才将那艘邮轮带出风暴,却不知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再次翻到哪吒的号码想要拨出去,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哪吒现在心情不好,看上去状态也不对。他若再打电话过去,保不齐会刺激到孩子。
思索半晌,还是放下了手机。
也好。如果与要好的朋友喝点小酒,聊聊天什么的,兴许心情能好起来。
而且,听闻敖丙那孩子是学法律的,大概能开导开导他也未可知呢?
李靖轻叹一口气,继续翻阅起那些早已被翻得卷了边的文书。
……
翌日,敖丙与哪吒一大早就醒来了。敖丙十分冷静地收拾好了床单,与哪吒一起,到前台付了押金。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会形影不离地与对方相伴,这也是他们必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