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群臣列班而立，气氛肃穆。昨日赫连轩于朝堂之上一番言辞犀利、证据确凿的反攻，虽令弹劾者一时哑口无言，但今日显然又是另一番较量。
皇帝端坐龙椅，面色沉静如水，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赫连轩身上。
“昨日之事，尚有余音未歇。”皇帝声音不高，却自带威严，“今日，赫连轩，你可愿再陈己见？”
赫连轩上前一步，衣袂翻飞间，尽显世家风骨。他拱手一礼，朗声道：“陛下垂询，臣自当竭诚以告。”
话音刚落，那弹劾者便冷哼一声，站出列来：“赫连世子，昨日所呈之军籍文书，虽看似详实，然其来源可疑，且多处笔迹模糊，难辨真假。若以此为据，岂非贻笑大方？”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议论纷纷。有人点头附和，也有人皱眉不语。
赫连轩却不急不恼，只轻轻一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文书之真伪，自有御史台查证。然若因些许瑕疵便全盘否定，岂非因噎废食？”
他语气虽缓，字字却如刀锋划过空气，令人耳根发紧。
“况且，”他顿了顿，目光环视全场，“诸位大人可曾细观我朝边疆局势？北境狼烟未息，南蛮蠢蠢欲动，若此时贸然削弱军力，动摇军心，岂非正中敌人心怀？”
说罢，他抬手示意身旁侍从展开一幅地图——正是昨夜与南宫璃密议后，连夜绘制的《边疆防务图》。
地图缓缓铺展，山川河流、关隘要地清晰可见。赫连轩执起朱笔，在一处标注重重画圈：“此地乃北境要塞‘雁门关’，守将张镇国年逾六十，戍边三十余载，战功赫赫。若非朝廷倚重赫家军力，此人早已战死沙场！”
他语气陡然一转，掷地有声：“诸位大人，试问一句——若无强军护国，今日我等安能坐于朝堂之上，论兵谈政？”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一位老臣轻叹一声，低声道：“此子，果然不凡。”
赫连轩继续道：“先帝在位之时，曾亲率大军平定西疆叛乱，彼时若无忠勇将士浴血奋战，何来今日盛世太平？”
他猛然转身，直视皇帝：“陛下，臣不敢妄言忠诚，但赫家三代守土，未曾有一日懈怠。若因些许流言蜚语便遭构陷，岂非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此言铿锵有力，如惊雷炸响，震得殿中群臣皆是一震。
皇帝眉头微蹙，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扶手，节奏渐快。
弹劾者冷笑一声，再次站出，语气讥讽：“赫连世子言辞激昂，倒是颇为感人。可惜，感人归感人，真相却未必如此。若真无异心，为何迟迟不上呈军籍文书？为何要在暗中搜集他人罪证？”
赫连轩神色不变，反问道：“大人所言极是。然则，请问大人——若您手中握有足以颠覆朝局的证据，您会如何处置？是公之于众，还是先行查证，以防打草惊蛇？”
弹劾者一时语塞。
赫连轩趁势而上，继续道：“臣之所为，并非为了私怨，而是为了查清幕后黑手，以免朝堂动荡，百姓受苦。若诸位大人只顾争权夺利，不顾国家安危，那才是真正误国之举！”
此言一出，竟有几位大臣微微颔首，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