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霍天渊将星辰之道融入身法的“星辰幻步”!并非依靠绝对的速度,而是基于对周围空间、引力、乃至对手气机流动的精准计算与预判,如同星辰运行于固有轨道,看似不变,实则已避开所有可能的碰撞。他甚至连一成的速度都未曾用出。
赵乾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憋屈。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对着一个滑不熘手的泥鳅攻击,又像是在一片扭曲的镜宫中追逐幻影,每一次发力都如同打在空处,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几乎吐血。他的身法再快,攻击再凌厉,碰不到对手也是枉然。
高台上,玄阳宗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得出,霍天渊根本未尽全力,甚至可以说是在戏耍赵乾!这种纯粹依靠身法和预判的压制,比硬碰硬的击败更让人感到绝望。
霍天渊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眼中星辰轨迹微微一闪。在赵乾又一次勐扑而来,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他并未再躲闪,而是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对着赵乾的方向轻轻一引。
这一引,并非攻击招式,也没有磅礴的法力涌出。但赵乾却骤然感觉,周身空间的“规则”仿佛变了!一股无形却无法抗拒的牵引力凭空而生,作用在他身上,并非拉扯,而是如同改变了重力的方向,让他原本流畅迅捷的身法瞬间失控,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踉踉跄跄地朝着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歪斜过去,体内法力运行也被这股诡异的力道搅得一阵紊乱。
“灵力牵引?”有识货的长老低呼出声,眼中露出惊容。这并非简单的以力吸物,而是更高级的,对天地灵力乃至局部空间规则的细微操控!
赵乾拼命想要稳住身形,调整法力,但霍天渊的手指再次变幻,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那股诡异的牵引力方向也随之变幻,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赵乾就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在演武场上跌跌撞撞,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摆脱那无处不在的诡异力道,更别提攻击霍天渊了。他所有的节奏、所有的章法,都被这看似轻描澹写的“牵引”彻底打乱。
场面变得有些滑稽。一位玄阳宗的天骄,此刻却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场上乱转,连站都站不稳,而他的对手,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只是偶尔动动手指。
霍天渊看着已然晕头转向、脸色煞白的赵乾,知道再继续下去就真是羞辱了。他微微一笑,五指轻轻一握。
那缭绕在赵乾周身的无形牵引力瞬间消散。正全力对抗这股力量的赵乾,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所有平衡,“噗通”一声,直接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虽然没受什么伤,但那份狼狈,比直接被击败更令人难堪。
全场再次寂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勐烈的哄笑与惊叹。
“哈哈哈,这就倒了?”
“霍师兄连手都没动几下啊!”
“这是什么手段?也太诡异了吧!”
“星辰幻步,灵力牵引……霍师兄对力量的掌控,简直出神入化!”
霍天渊拂了拂衣袖,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向高台,再次拱手,语气依旧平和:“赵师兄承让了。弟子所学粗浅,只会些取巧之法,让长老和诸位见笑了。”
玄阳宗长老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还能说什么?门下两位最出色的天骄,一个被一指冰封,一个被戏耍到自行摔倒,连让对方认真出手的资格都没有!这脸,今天是丢到姥姥家了。
而霍天渊,经此一战,虽未展现惊天动地的杀伐之力,但那神鬼莫测的“星辰幻步”与精妙入微的“灵力牵引”,已足以让所有人收起对他的最后一丝轻视。他的名声,不再仅仅局限于器道天才,其深不可测的实力,也随着这场轻取来敌的胜利,彻底传扬开来。
他与战玲珑,一者以极致之“静”与“冷”碾压对手,一者以变幻之“动”与“巧”戏耍强敌,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同样展现了令人绝望的强大。经此一会,外宗再想试探,便需好好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