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帅印苍龙盘踞，威严逼人。
“而带领你们的人，是她。”
顾长生指向龙慕溪：
“覆江盟前盟主，江龙王龙慕溪。从今日起，她将是北境水师的第一任提督！”
他抬起手，声音不容拒绝：
“龙提督，请上前接印。”
龙慕溪站在原地，浑身僵硬。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她将不再是那个独霸长江的“江龙王”，而是顾长生麾下的一名提督。
她的权力，她的自由，都将被这枚帅印牢牢锁住。
“龙提督，还请接印。”
顾长生再次说道。
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北境军神情冷漠，覆江盟旧部神色复杂。
龙慕溪握紧拳头，缓步走上前接过那枚帅印。
帅印很沉，沉得她几乎握不住。
“从今日起，废除覆江盟番号，正式组建北境水师！”
顾长生高声宣布，
“龙慕溪为水师提督，总领水师操练作战事宜！所有士兵，听从号令，遵守军法！”
“北境水师，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北境士兵齐声高呼，声浪震天。
覆江盟的旧部们面面相觑，最终也跟着喊了起来。
龙慕溪握着帅印，眼眶发红。
她曾是长江之主，如今却成了他人麾下的一名将领。
这种落差，让她心如刀割。
但她咬紧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
当天下午。
顾长生开始对水师进行混编整训。
他下令将覆江盟残部打散，与北境老兵混编。
每个队伍都由北境老兵和覆江盟旧部组成。
“凭什么要打散我们？！”
一名覆江盟的老兵愤怒地喊道：
“我们跟着龙王这么多年，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就是！我们是覆江盟的人，不是北境军！”
其他旧部也纷纷附和。
龙慕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内心深处，其实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们被打散。
但顾长生却根本不为所动。
“你们现在不是覆江盟的人，你们是北境水师的士兵。”
他冷冷地说，
“在我的军中，只有军法，没有私情。不服从命令者，军法从事。”
他一挥手，两名北境士兵上前，将那名带头闹事的老兵按倒在地。
“二十军棍，当众执行。”
“啪！啪！啪！”
军棍狠狠落下，血肉模糊。
那名老兵惨叫不已，覆江盟的旧部们愤怒地看着这一幕，却没人敢上前。
因为北境士兵们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二十军棍打完，那名老兵已经皮开肉绽，趴在地上起不来。
顾长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我知道你不服，但你要明白一件事。”
“在断龙峡，你们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
“因为李逵背叛?”
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扎心：
“不，李逵的背叛只是导火索。”
“真正的原因是你们军纪太差，配合太烂。”
“面对楚军，你们就是一盘散沙。要不是我救你们，你们早就全军覆没了。”
他站起来，环顾所有士兵。
“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要让你们变得更强。混编是为了让你们学会配合，军法是为了让你们在战场上活下来。”
“如果你们想复仇，想打败楚军，就必须听我的。”
他的话让所有人沉默了。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
当晚。
龙慕溪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江面。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顾长生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
“你的新军服。从明天起，你就是北境水师的提督了，要穿得像个样子。”
龙慕溪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深蓝色战袍，绣着苍龙图案。
她握着战袍，久久不语。
“你恨我吗？”顾长生突然问道。
龙慕溪苦笑：“恨又如何？我连自己的命都是你救的。”
“你现在觉得自己像个囚徒。”
顾长生平静地说，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感谢今天的选择。”
“因为我会带你去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龙慕溪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最终，她只是紧紧握住那套战袍。
这一夜，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