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怒极反笑,“不像你们这些老顽固,脑子里除了那点可怜的家产和地位,还有什么?你们就是北境的蛀虫!”
“你......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老子今天还要打你!”
两人的争吵瞬间白热化。
周围的士兵全都围了过来,新老两派的人马自动分成了两个阵营,彼此怒目而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秦烈挺起胸膛,用那只独臂指着李敢。
“试试就试试!”
李敢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朝着秦烈的面门狠狠砸了过去!
这一拳是真打!
为了让戏足够逼真,秦凌霜的命令是——必须见血!
秦烈甚至能感受到拳风刮在脸上的刺痛感。
他没有躲。
“砰!”
一声闷响,李敢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秦烈的左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秦烈整个人都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他的嘴角瞬间裂开,鲜血顺着流了下来。
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哇”的一声,他更是吐出了一口血沫,里面还夹着一颗被打落的槽牙。
整个演武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李敢竟然真的敢当众对秦烈这样的元老重将下此毒手!
“将军!”
“秦将军!”
元老派的将领们惊呼着冲上去,扶起秦烈。
而李敢的亲兵也“慌忙”将他拉住,不让他继续“施暴”。
“都给我滚开!”李敢依旧在“疯狂”地咆哮,“今天谁也别拦我!老子要打死这个老匹夫!”
秦烈被两名老将扶着,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看着状若疯虎的李敢,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滔天恨意”。
“好......好......李敢......”
他颤抖着手指着对方,声音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
“你......你给我等着......”
很快,主将斗殴的消息就传到了都护府。
秦凌霜“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李敢关禁闭一个月,罚俸半年。
而对“受害者”秦烈,却只是不痛不痒地派人送了些伤药,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没有。
这种明显的偏袒,彻底引爆了元老派将领们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
当天下午,魏延的府邸就挤满了前来探望秦烈,并为他打抱不平的老将。
他们义愤填膺地咒骂着李敢的嚣张和秦凌霜的偏心。
而秦烈则一直躺在床上,用纱布缠着半边脸,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的“怨毒”和“心灰意冷”,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煽动性。
直到夜幕降临,所有人都散去。
“走投无路”的秦烈才在一名心腹的搀扶下,悄悄走出了自己的府邸,直奔魏延的将军府。
书房内,魏延看着鼻青脸肿,满眼屈辱和怨恨的秦烈,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秦老弟!你这是......”
他连忙上前扶住秦烈,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愤怒。
秦烈一把推开他的手,踉跄着对他单膝跪了下去。
“魏大哥!”
他抬起头,那只独眼中满是“决绝”。
“我......想通了!”
“这北境,不能再让那对孤儿寡母和那群外姓人胡搞下去了!”
“从今往后,我秦烈,唯魏大哥马首是瞻!请魏大哥收留!”
魏延见状,心中大喜过望!
秦烈的投靠,意义太重大了!这代表着元老派势力彻底拧成了一股绳!
“好!好兄弟!”
魏延激动地将他扶起,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有我魏延在,就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他嘴上说着兄弟情深,眼中却闪过一丝精明与审视。
秦烈投靠的时机太巧了。
他虽然高兴,但心中那根多疑的弦却并未完全放松。
他看着秦烈脸上的伤,状似无意地问道:“秦老弟,你这伤......主母那边,就没什么表示?”
秦烈闻言,眼中“恨意”更浓,他冷哼一声:
“表示?她心里只有那个姓顾的和李敢那些新贵!罚了李敢一个月禁闭,就算给我这个老家伙交代了!我秦烈为秦家断了一条胳膊,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番话合情合理,充满了被薄待后的怨气。
魏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信了七分。
但他还需要最后的验证。
他拉着秦烈坐下,亲手为他斟满一杯酒,笑容和煦,眼中却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老弟,你能弃暗投明,我心甚慰。”
“只是,如今局势微妙,为了让追随我们的弟兄们安心,也为了让你我兄弟之间再无芥蒂......”
他将酒杯推到秦烈面前,声音压得极低。
“我这里,有一件小事需要老弟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