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果然拿来针线,像模像样地穿针引线,给虎子缝补裤子。柳根则默默打好水,拧了毛巾递给虎子。
安生看着栓柱飞针走线,觉得好玩,也嚷嚷着要学。林小荷只好给他一根没穿线的针和一块布头,让他自己在一旁瞎比划。
没一会儿,裤子缝好了,针脚虽然比不上林小荷的细密,但也整齐结实。虎子也不哭了,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裤子。
张屠户和王氏看着和好如初的裤子,又看看忙活半天的栓柱和柳根,都有点讪讪的。
“那个…谢谢啊,栓柱,柳根…”张屠户挠挠头。
“麻烦你们了…”王氏也不好意思地道谢。
沈远山这才开口:“教育孩子,讲究方法。光靠吼,解决不了问题。回去吧,好好说。”
送走千恩万谢的张屠户一家,医馆里恢复了平静。
栓柱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憨憨一笑:“这张叔张婶,可真能吵。”
柳根小声说:“不过…挺热闹的。”
林小荷一边收拾针线,一边笑道:“农家日子,不就是这些鸡毛蒜皮嘛!有吵有闹,才有烟火气。”
安生举着他那块被扎了好多洞的布头,跑到沈远山面前炫耀:“爹!看!安生缝的!”
沈远山看着儿子“杰出”的作品,忍俊不禁:“嗯,缝得…很有想法。”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院子里晾晒的药材散发着清香。这充满琐碎和烟火气的日常,或许没有悬壶济世那般崇高,却构成了生活最真实、最温暖的底色。医馆扎根于此,早已与这鸡飞狗跳、吵吵嚷嚷的农家生活,密不可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