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闭上眼睛,爹给你闻个东西,猜猜是啥?”
安生乖乖闭眼,沈远山拿过一片陈皮放在他鼻子下。
安生吸吸鼻子,立刻说:“陈皮!陈气!”
“这个呢?”换成一块生姜。
“姜!辣辣的!”
有时候,林小荷熬药,也会让安生在一旁看着。
“安生,娘现在放的是桂枝,闻闻,是不是有点辛辛的?”
“嗯,辛!”
“好了,现在放芍药了,这个味道淡,是不是?”
栓柱和柳根也觉得有趣,常常加入进来。栓柱会拿出形状奇特的药材考安生,柳根则默默地把不同药材磨成粉,让安生闭眼闻味分辨。
安生乐此不疲,把这当成了最好的游戏。他分辨的能力也越来越强,甚至能区分出炒过的山楂和生山楂气味上的细微差别。
这天傍晚,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安生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忽然指着墙角一丛野草说:“爹,那个,臭蒿!不好闻,苦的!”
大家都愣住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确实是一丛青蒿(臭蒿),带着特有的气味。
林小荷惊讶地问:“安生,你咋知道它苦?你又没尝过。”
安生理所当然地说:“闻着,就是苦的呀!”
沈远山放下筷子,若有所思。有些对药性敏锐的人,确实能通过气味大致判断出味道甚至药性。难道安生天生就有这份禀赋?
他并没有因此就急着给安生灌输大量知识,反而更加注重保护他这份天然的感知力。教导,如同育苗,需顺应天性,耐心等待,方能根深叶茂。
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院,安生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今天又“认识”了哪些“草草”。稚嫩的童声,为这杏林之家,平添了几分生机与希望。或许,一段全新的传承,正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