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日头正毒,医馆里没什么病人,栓柱在柜台后头打盹儿,林小荷摇着蒲扇教安生认药材卡片。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医馆门口。
栓柱一个激灵醒过来,探头往外看。只见一辆挺气派的青绸马车停在门口,车夫利落地放好脚凳,车帘一掀,下来一位衣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人,身后还跟着个小厮,捧着几个锦盒。
“请问,沈远山沈大夫可是在此?”那管家拱手问道,声音不高不低,透着股京城口音。
林小荷心里咯噔一下,放下蒲扇站起身:“正是,您是?”
那管家脸上堆起笑,递上一份名帖:“小人姓周,是京城慕夫人府上的。奉夫人之命,特来拜会沈大夫和沈夫人。”
慕夫人!林小荷又惊又喜,连忙将人请进来,又让栓柱快去后院叫沈远山。
沈远山闻讯出来,也是有些意外。周管家见到他,更是恭敬,让小厮将锦盒一一放在桌上。
“沈大夫,沈夫人,慕夫人一直挂念二位。前些日子府上得了些上好的官燕和血竭,夫人立刻就让小人备车送来了,说沈大夫行医济世,这些药材或许用得上。”周管家说着,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是品相极佳的燕窝和颜色暗红的血竭块。
“这…这太贵重了!”林小荷连忙推辞,“慕夫人太客气了,我们如何受得起?”
“夫人说了,务必请二位收下。”周管家笑道,“夫人还说,沈夫人当年在府中学做的几样药膳,她至今还常服用,甚是受用。”
这话听得林小荷心里暖烘烘的。
沈远山沉吟片刻,道:“慕夫人厚爱,沈某感激不尽。周管家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下喝杯茶。”
周管家却摆了摆手,脸上笑容淡了些,压低声音道:“沈大夫,沈夫人,实不相瞒,小人此次前来,除了送药,还另有一事相告。”
他看了看旁边的栓柱和安生。沈远山会意,让栓柱先带安生去后院玩。
见没了旁人,周管家才叹了口气,说道:“是有关陈榆那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