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外头就传来王婆子尖利的哭骂声，把医馆里的人都吵醒了。
“哪个天杀的啊！偷俺的老母鸡！俺就指着它下蛋换油盐啊！缺了大德了…”
林小荷推开窗户往外看，只见王婆子坐在自家院门口，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周围已经围了几个早起的邻居。
“咋回事啊王婶？”林小荷扬声问道。
王婆子看见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凶了：“小荷娘子啊！俺家那只芦花老母鸡，昨晚还好好的在窝里，今早一看，没啦！笼子门开着，指定是让人摸黑偷走了！”
沈远山也起来了，闻言皱了皱眉。村里偶尔是会丢点小东西，但偷到下蛋母鸡头上，确实有点过了。
栓柱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师娘，俺去看看。”
他走到王婆子家鸡窝旁，蹲下身仔细查看。鸡窝是用竹片编的，门闩是个小木棍。地上有些杂乱的脚印，但看不清具体模样。
“王婆婆，您别急，”栓柱安慰道，“昨晚听见啥动静没？”
王婆子抹着眼泪：“俺睡得沉，没听见啊…这可咋办啊…”
旁边看热闹的李家媳妇插嘴：“俺昨天傍晚好像看见赵老四在附近转悠，鬼鬼祟祟的…”
她这话一出，人群立刻嗡嗡议论起来。赵老四是村里有名的懒汉，手脚不太干净，以前就被人逮到过偷菜。
“肯定是赵老四！”
“走！找他问问去！”
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撸起袖子就要往赵老四家去。
“等等！”栓柱赶紧拦住他们，“没凭没据的，咋能随便冤枉人？”
他想了想，又问王婆子：“王婆婆，您家鸡平时都喂啥？最近有啥不一样的没？”
王婆子抽噎着：“还能喂啥，就是谷糠拌点野菜…哦对了，前天俺闺女回来，带了点河滩上捞的小螺蛳，俺砸碎了拌在食里，鸡可爱吃了。”
栓柱眼睛一亮，又蹲回鸡窝旁，更仔细地查看地面。忽然，他在一堆乱草里，发现了一小片没被踩碎的螺蛳壳碎片，旁边还有几撮零星的芦花鸡毛。
他拿起那片螺蛳壳，站起身对众人说：“咱们先去赵四叔家看看，但别冲动，好好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赵老四家那破旧的院子外。赵老四正蹲在门口喝稀饭，看见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你…你们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