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子算是立住了,林小荷的药膳也小有名气,这小日子眼瞅着是越来越红火。可这红火里头吧,它也少不了点儿鸡飞狗跳的热闹劲儿。
这天一大早,陈榆就火急火燎地跑进医馆,嗓门都变了调:“师傅!师娘!不好啦!咱那药园招贼啦!”
沈远山正在写方子,笔尖一顿:“贼?偷药材了?”这还得了,那可都是心血。
林小荷系着围裙从灶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偷啥了?人参还是黄芪?”她心说咱这儿也没种那么金贵的啊。
陈榆喘着大气,指着后院:“不是…是…是鸡!李婶家那几只大芦花鸡!扑棱进咱药园子里了,正可劲儿刨呢!刚冒头的柴胡苗都快给祸祸完了!”
“哎呦!”林小荷一听,锅铲都忘了放下,抬脚就往后院跑。沈远山也赶紧撂下笔跟上去。
好家伙!可不是嘛!三四只肥硕的大芦花鸡,正在那片精心伺候的药苗地里撒欢呢!又是刨土又是啄嫩叶,搞得一片狼藉。陈榆急得在旁边直跺脚,又不敢使劲轰,怕它们更乱扑腾。
林小荷心疼得直抽气:“我的苗!这可刚长起来!”她挥着锅铲就想冲过去。
沈远山一把拉住她,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架势,是赶鸡还是炒菜啊?”他四下瞅了瞅,捡起一根小竹枝,“看我的。”
他也没大声吆喝,慢慢走过去,看准那只最肥的领头鸡,竹枝轻轻一甩,精准地在那鸡屁股上点了一下。那鸡“嘎”一声惊叫,扑棱着翅膀就跳开了。沈远山步法灵活,竹枝左点一下,右扫一下,没几下就把几只鸡不紧不慢地“请”出了药园篱笆的破洞。
陈榆赶紧找了几块石头把洞给堵上了。
林小荷看着被踩得东倒西歪的苗,哭丧着脸:“这可咋办啊?”
沈远山蹲下看了看:“还好,根没伤着,扶正了还能活。以后得把篱笆扎严实点。”他抬头看看那几只还在不远处溜达的鸡,忽然笑了,“不过,小荷,你发现没?”
“发现啥?”
“这几只鸡,挺会挑啊。”沈远山指着被啄过的几处,“它们专挑柴胡、薄荷这种带点香味的嫩苗啄,那边味道淡的茯苓藤就没事。”
林小荷眨眨眼:“还真是!这帮家伙,还挺懂行?”
沈远山笑道:“禽畜有时比人还灵敏,知道什么对胃口。看来咱们这药材种得不错,味道正。”
一场危机变成趣谈。正好李婶闻讯赶来,连声道歉,非要赔钱。林小荷哪能要,直说没事没事,反而邀请李婶:“婶子,以后你家鸡下的蛋,优先卖给我咋样?我做药膳正好用得上土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