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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碑底寒音,石灵女醒!(1 / 2)

铁锈般腥咸的杀意,混杂着那串诡异铃声最后的余音,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最终彻底消弭于地底深处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风声止歇,万籁俱寂,但那令人头皮发麻、心悸不已的震颤感,仿佛还顽固地黏附在耳膜深处,嗡嗡作响。

一种近乎凝滞的死寂,沉沉地笼罩了整个碑底寒窟。空气中弥漫着极寒过后特有的清冷气息,以及能量剧烈爆发后残留的、若有若无的焦灼感。

那九根宛如擎天巨臂般的古老石柱,其上刚刚被碑主之血重新点燃的玄奥符文,正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光芒。光芒如同呼吸般有节奏地流转不息,仿佛沉睡了万年的巨龙刚刚苏醒,以其无上的伟力,将那股源自地脉最核心的、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狂暴能量,重新安抚、镇压下去。

寒窟最中央,那座由万载玄冰构筑而成的祭坛已是一片狼藉。原本晶莹剔透的冰棺彻底炸裂,化为无数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残骸,如同星辰的碎片,散落一地。这些碎片兀自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一位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灵使,于今日此刻,跨越了千年的时光长河,骤然苏醒的传奇。

陈默的胸膛仍在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茫茫的寒气。眉心处那枚淡金色的碑主印记,那灼热滚烫的痛感正在逐渐平复,但指尖因为强行嵌入主阵眼而撕裂的伤口,依旧传来丝丝缕缕、不容忽视的刺痛感,提醒着他方才经历的凶险。

他的目光,复杂难言地落在身前那道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上。

她正单膝跪地,姿态谦恭,却自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孤高清冷。

灵霜。

这个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寒意的名字,连同她苏醒时那石破天惊、冻结一切的一击,已经深深刻入了陈默的脑海,再也无法抹去。

她周身的恐怖寒气已然收敛入体,但那股与生俱来的、仿佛能冻结灵魂骨髓的孤高与清冷气质,却丝毫未减。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如同冰晶蝶翅般的睫毛,在祭坛残余的惨白光线映照下,于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淡淡的阴影。她的姿态虽是臣服,却奇异地掩不住那份源自古老血脉深处的尊贵与雍容。

“起来吧。”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既是力竭后的虚脱,也是心神经历巨大冲击后的激荡所致。

“是,主人。”灵霜应声而起,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展现出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纪律性。

她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地迎向陈默的审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深邃得如同万米冰洋,先前凛冽彻骨的杀意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服从。然而,在那片绝对的服从之下,似乎又隐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与淡淡的好奇,仿佛在评估着她这位新主人的分量。

“你为何……”陈默下意识地想问,为何她的转变如此之快,前一秒还招招致命、欲将他冻结粉碎,下一秒却能如此干脆地俯首称臣。这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古律如此。”灵霜仿佛早已看穿了他未尽的疑问,语气平淡无波地解释道,声音清冷如玉珠落盘,“吾乃此地脉之灵使,以镇守此方遗迹核心为唯一天职。核心稳固,则吾之本源存续;核心失守崩毁,则吾亦随之消亡,重归天地。方才,外层封印遭受极端外力侵蚀,吾之本源亦被牵引,即将随之溃散。是主人您,以蕴含无上权威的碑主之血,辅以这口汇聚至阴寒气的冰棺为媒介,重固核心封印,此举等同于将吾从溃散的边缘拉回,救下了我的性命,并维系了我的存在根基。血脉为至高之证,远古律法为不可违逆之纲。故此,灵霜认您为主,乃天经地义,顺理成章。”

她的解释清晰、冷静而彻底,不带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理性得像是在陈述一条亘古不变的物理定律,或者数学公式。

陈默闻言,心中了然,却也闪过一丝淡淡的复杂情绪。

原来如此。

这并非是什么人格魅力的感化或征服,本质上更像是一场基于绝对力量与古老规则的、冰冷而直接的等价交换。

他付出了碑主之血,稳固了核心,间接救了她。因此,她依照那所谓的“古律”,奉他为主。

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却也似乎……坚不可摧。

“咳……咳咳……”一阵压抑着的、带着痛苦之意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一根石柱旁传来,打破了陈默与灵霜之间略显奇异的对峙气氛。

陈默和灵霜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苏晚晴正艰难地扶着一根冰冷石柱的边缘,勉强支撑着身体。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几乎透明,不见一丝血色,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显然还未从之前的冲击中完全恢复过来。

她看向灵霜的眼神里,充满了本能般的惊惧与强烈的戒备,如同看着一个非人的、极度危险的生物;但当她的目光转向陈默时,那惊惧又化为了浓浓的、无法化解的困惑与深切的担忧。

刚才那口冰棺炸裂时产生的恐怖寒气冲击波,虽然并未直接针对她,但仅仅是那逸散的余波,也足以让她气血剧烈翻腾,四肢百骸冻得几乎失去知觉,仿佛灵魂都要被冻僵。直到此刻,她才勉强缓过一口气来。

“陈默,你……你没事吧?”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气息不稳,“她……她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灵、地脉爆炸、现在又……又冒出来一个……古代人?”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夜之间,被反复地、粗暴地碾碎、又仓促重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远远超出了她二十多年来所形成的所有科学认知和理解范畴,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茫然与无措。

陈默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回答,灵霜那冰冷得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目光便已扫向了苏晚晴。

“区区凡人,此地非你应当涉足之处。”她的声音如同冰棱撞击,带着天然的漠然与居高临下,“主人之事,更非你所能探问。”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无质、却冰冷刺骨的寒意威压,便朝着苏晚晴弥漫过去,如同无形的冰潮,要将她吞没。

苏晚晴瞬间只觉得如坠万丈冰窟,连呼吸都为之骤然一窒,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攥紧。

“灵霜。”陈默眉头一皱,声音微沉,低喝一声。

那股令人绝望的寒意威压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消弭于无形。

灵霜立刻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依旧平淡:“主人,恕我失职。此女身无半点灵力修为,却窥见了此地核心机密,按远古律法,当……”

“她是我的人。”陈默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与置喙。

他迈步走到苏晚晴身边,伸手扶住她冰凉颤抖的手臂,一股微弱却精纯温和的暖流,通过掌心悄然渡了过去,帮助她驱散体内的寒意。苏晚晴苍白的脸色,终于因此恢复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血色。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陈默侧脸。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甚至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木讷的男人,此刻所展现出的那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与近乎霸道的保护姿态,是她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中悄然蔓延开来。

灵霜那冰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陈默毫不犹豫护在身后的苏晚晴,最终选择了沉默,不再就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她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侍立一旁,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绝尘,仿佛一尊巧夺天工、没有生命的绝美冰雕,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大人……”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

是那道石灵男的虚影。他此刻的身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暗淡、透明,波动不稳,仿佛风中残烛,下一秒就可能彻底熄灭,消散于天地之间。

“情况如何?”陈默收敛心神,关切地问道。这位古老的石灵,一路走来,给了他不少关键的指引和帮助。

“封印……总算是……暂时稳住了。”石灵男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极度疲惫的喘息,“多亏了大人您……及时出手,力挽狂澜。但……但方才那场蓄谋已久的袭击,绝非偶然。那人……动用了失传已久的上古禁术——‘封印剥离程序’……这、这是专门针对我们守陵人一脉的弱点,所设下的恶毒反制手段。他……他对这里的了解程度,远超我们的预估……”

陈默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老李!

果然是影无痕逼迫老李输入的那串所谓的“考古密码”,启动的原来是这个阴毒的禁术!

“那人是谁?来自哪里?”陈默追问道,这是他目前最想搞清楚的问题。

“不……不知……”石灵男的虚影晃动得更加厉害,明灭不定,“我……我只来得及感应到一股……极其污秽、贪婪、充满了死亡与掠夺气息的……邪恶力量。与……与守护地脉、维持平衡的我们,截然相反,是天生的死敌。他们……他们自称……是‘冥渊’的使者……”

“冥渊?”陈默眉头紧锁,咀嚼着这个完全陌生却透着不祥意味的词汇。

一旁静立的灵霜忽然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仿佛刻入了灵魂骨髓深处的冰冷恨意与厌恶:“是他们。一群藏身于世界阴影缝隙之中,妄图窃取天地本源,将万物众生都拖入永恒死寂的贪婪蛀虫。在我被迫陷入沉眠之前,便曾与他们麾下的爪牙交战过无数次。没想到,悠悠千载岁月已过,他们依旧阴魂不散,像跗骨之蛆般活跃。”

“他们的具体目标是什么?就是这个遗迹?”陈默继续追问,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

“是地脉核心,但也可以说……是我。”灵霜的目光转向中央那块古朴的石碑,语气冰冷,“我既是核心的守护灵,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核心力量延伸出的一部分。只要毁掉我,或者将我的灵体污染、同化,他们就能绕过大部分防御禁制,毫无阻碍地窃取、吞噬整条地脉积攒了无数岁月的本源之力。届时,这片土地将会在瞬间失去所有生机,化为一片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存活的绝对死域。而这,正是他们用以降临现世、扩张侵蚀的绝佳跳板。”

陈默和苏晚晴听得心头骇然,背后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原来,昨夜那场惊心动魄、险死还生的地下战斗,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宏大而恐怖的惊天图谋!

这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寻宝探险或恶意破坏,而是一场关乎一方土地存亡、无数生灵命运的、你死我活的战争!

“大人……我……我的能量已经快要耗尽了……即将彻底消散……”石灵男的虚影变得几乎完全透明,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请……请恕我……不能再为您指引前路了……这座遗迹深处隐藏的更多秘密,以及……如何有效对抗‘冥渊’的方法……灵霜大人……比我更清楚……请……请您务必……守护好这里……这是……最后的……”

话音未落,那本就淡薄无比的虚影,终于彻底溃散,化作了无数细微的、闪烁着最后微光的能量光斑,如同夏夜萤火,缓缓飘散,最终完全消融在寒窟冰冷的空气之中,再无踪迹。

陈默心中一黯,涌起一股淡淡的怅惘与敬意。他对着虚影最终消失的那片空气,郑重地、深深地点了点头,无需言语,承诺已然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