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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鉄咆の夜/天守崩れ(2 / 2)

清膛手没等烟尘散,就扛着通条冲上去:“得擦!硫磺渣凝住就麻烦了!”他把浸油麻布塞进炮膛,来回拽了五趟,麻布上蹭出黑黄色的渣子,才让第二发弹顺利滑进去。这次安东尼奥喊得更急:“Alvonana!AraisAlto!”

“瞄准立柱!再抬高弹道!”通译的嗓子劈得发哑。臼炮再响时,弹丸的弧线更陡,从夜空坠下时砸中天守二层的木柱,“咔嚓”一声,柱身裂了道缝,却没断——32磅弹虽沉,可高抛落地时力道散了些,哪能几炮就破。

另一边的加农炮阵没敢往门栓上打,安东尼奥早吼过“h?obaixo!Alvonaparede!”(加农炮平射!瞄准塀垣!)通译喊完,炮手用铅锤校好仰角3度,装弹时特意往药包里少塞了一钱火药——怕力道太猛炸膛,也怕打偏。“砰!”加农炮的脆响比臼炮尖些,弹丸平着扫过本丸塀垣,砸掉一大块城砖,砖屑溅得守军缩着脖子不敢探头,哪敢冲出来。射完第一发,清膛手立刻擦膛,通条刚捅进去就带出团炭渣:“还好擦了,不然下一发准卡!”

鹰炮的炮声最密,“砰、砰”的尖响隔十息就炸一次,弹丸都是一两磅的铅弹,顺着平射轨迹往塀垣垛口扫——不是瞄着人打,就是往垛口附近砸,逼得守军不敢露头。有发弹丸擦着垛口飞过,砸在后面的木架上,“啪”地弹开,溅起的木屑迷了个弓手的眼,他刚揉眼,另一发就砸在他脚边,吓得他连滚带爬往后缩。

安东尼奥站在土坡上,看着臼炮射了三轮,才砸中一次天守下层的横梁,眉头皱得紧:“duasbasais!Auntaracarga!”(再射两发!加一钱火药!)通译喊完,臼炮手往药包里添了火药,这次炮声更闷,弹丸弧线稍平了些,坠下时砸在横梁断裂处,“轰隆”一声,横梁终于断了,天守阁下层的屋檐往下塌了小半。

可是那剧烈的震动居然像是唤醒了骏府城本丸那头巨兽。只听一阵让人听起来牙酸的“咿呀呀”的门轴转动声,过后一队蓄势待发的三河武士,已经手持长枪随时准备杀出来拼个你死我活了。

看到这里掩护要炮阵的羽柴氏的军奉行小田长时立刻指挥二百铁炮足轻齐装列队。一时间门轴的吱呀声,以及火绳的燃烧声,还有清膛手的通条摩擦声,以及鹰炮和十二磅炮的转向的轱辘声就成了战场的一切。

身穿赤红色具足的小田长时,紧握手中的太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

“吱呀——!”

门轴转动的酸响还没在夜雾里散透,本丸大门就被猛地撞开。二十多名三河武士举着长枪往外冲,身上的胴具足随步伐晃得“咔嗒”响,胸口的铁制胸楯,在琉璃提灯下发着冷光。可刚冲出门半丈,东侧鹰炮阵突然炸响——“砰!砰!”两发一两磅铅弹平扫进人群,最前的武士来不及收势,铅弹结结实实砸在胴甲胸楯上,铁屑溅起半尺,他被冲击力带得往后仰倒,长枪脱手扎进泥里;后面的武士踩在同伴的胴甲上还想往前挤,第二发鹰炮弹又扫过来,这次擦过一名武士的胁楯,铁件被刮出一道深痕,他疼得咧嘴,握枪的手松了劲。

“三段击!第一列——放!”

小田长时的吼声裹着炮烟炸起。两百铁炮足轻第一列齐齐扣扳机,“砰——!”铅弹密集地砸在门口,冲势最猛的几名武士应声倒地:有人被铅弹穿透胴甲与胁楯的接缝,鲜血顺着腰侧淌;有人被击中肩楯,整个人被带得往旁摔,长枪压在身下抽不出来。没等门内武士退,第二列铁炮已经补位,“砰”的齐响又起,这次打在人群中间,有人捂着胳膊往后缩,原本挤成团的冲阵瞬间乱成了散沙。第三列铁炮举枪时,剩下的武士终于慌了,有的往门里退,有的举枪乱挥,连胴甲上的铁件碰撞声都透着慌乱。

“撤!往两侧撤!”

铁炮足轻踩着泥地往左右散开,露出身后早已瞄准的十二磅加农炮。炮手刚把霰弹塞进膛,火绳“滋滋”烧到根——“轰!”加农炮的闷响比鹰炮沉,霰弹里的铅子像撒开的铁砂,扫过挤在门口的武士。最中间的几人被铅子砸中胴甲下摆,铁件崩飞,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淌;旁边的人肩楯被打穿,疼得惨叫着往门里缩,有的甚至被挤得摔在门槛上,胴甲撞在木门上“哐当”响,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小田长时握着太刀往前踏了半步,目光扫过门口的狼藉:有的武士还想拽同伴的胴甲把人拉起来,被后续的鹰炮弹擦中胸楯,铁屑溅进眼里,疼得他双手乱抓;有的往门里退时被绊倒,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肩楯往里挤,连“别踩!”的嘶吼都被炮声盖过。加农炮炮手没停,又塞了发霰弹,这次瞄准的是门内半丈处——“砰!”铅子砸在地上溅起泥,扫到退进去的武士的胁楯,有人捂着小腿蹲在地上。

另一门换葡萄弹的加农炮,经历了清膛手擦了两趟膛,才把前发的铁屑蹭干净才敢往里装葡萄弹。

一切准备完毕,只听安东尼奥的吼声裹着炮声传来:“cartuchodeGranada!tiroparaaGente!”(装葡萄弹!往人堆里打!)

这门加农炮再响时,葡萄弹带着“咻”的锐响扫过城门附近的人群。只听“轰——!”

12磅加农炮的闷响震得高台上的琉璃提灯都晃了晃,炮身猛地往后滑出两尺,驻锄深陷泥里近半尺,溅起的泥水混着火星砸在清膛手背上,烫得他一缩肩,却连躲都不敢躲——炮膛里那枚葡萄弹刚飞出去,是6枚1磅重的铸铁球用短铁箍串着,初速快得像道黑风,根本不给门内武士反应的余地。

门内挤作一团的三河武士刚被铁炮三段击逼得往回缩,铁球已经撞了进来。最前那名武士举着长枪还没来得及劈下,第一枚铁球就正面砸中他的胸楯——2毫米厚的铁楯瞬间崩成碎片,铁球穿透他的胸腔,带着碎骨和热血从后背穿出,又“砰”地砸中身后武士的胁楯,同样像戳破纸般击穿,两枚铁球(连带前一枚穿出的)一前一后,在人群里砸出个血窟窿。串联的铁箍因撞击崩开,剩下4枚铁球四散飞溅:

一枚擦过一名武士的肩楯,肩楯碎成几片,肩胛骨当场震断,他整条胳膊软塌塌垂着,血顺着袖管往下淌,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一枚击中武士的膝楯,铁球直接嵌进膝盖骨,“咔嚓”一声脆响,他腿一软跪倒,刚想抬头,另一枚弹跳的铁球已经砸中他的面甲,面甲崩裂的碎片扎进眼窝,他捂着脸在泥里翻滚,草摺上的铁片被蹭得乱飞;还有一枚铁球撞在门柱上,反弹后扫过武士群的后腰,草摺和胁楯同时碎开,腰骨被砸断的武士像断了腰的蛇,蜷在地上抽搐,血很快漫过他的胴具足下摆。

不过半息时间,门内半丈空地就没了活气。倒下的武士没一个是轻伤:有胸楯被击穿、胸口豁开大洞的;有被铁球砸中头颅、面甲连同头骨一起碎开的;还有被两枚铁球前后夹击、躯干几乎被砸断的。没倒下的两三个人彻底懵了,看着同伴胸口的血洞和嵌在泥里的铁球,手抖得连长枪都握不住,有个武士想往天守逃,刚转身就被一枚反弹的铁球擦中后颈,喉轮(颈部防护)瞬间崩飞,他往前扑了两步,一头栽进血泥里,再没动静。

清膛手攥着通条的手全是汗,他看着炮口下的惨状——崩碎的铁楯片、断裂的枪杆、嵌在门柱上的铁球,还有那滩漫开的血泥,连呼吸都放轻了。之前他擦膛时还摸着炮膛里的膛线,此刻才真正懂这门炮的狠:1磅的铁球,在12磅炮的推力下,根本不是战国具足能扛的,所谓“武家勇毅”,在火炮威力前连半分抵抗都做不到。

安东尼奥站在土坡上,眉头没松——这才是12磅加农炮该有的样子。他朝炮手挥了挥手,用南蛮语喊了句,通译的吼声带着颤音传过来:“清膛!再装葡萄弹!往天守门廊扫!”炮手哆哆嗦嗦地往炮膛里塞新的铁球串,手指蹭到炮膛还发烫的内壁,烫得一缩,却不敢慢半分——刚才那发的威力还在眼前晃,没人敢对这门炮有半分怠慢。

火绳再次点燃时,炮声比刚才更沉。6枚铁球飞出门时,门内仅剩的两名武士正缩在门后发抖,铁球直接砸在门廊的木柱上,反弹后扫过他们的胴甲:一枚铁球击穿左边武士的胸楯,另一枚砸中右边武士的后背引敷(背部防护),两人几乎同时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臼炮的“轰”闷得像打雷,加农炮的“砰”脆得像炸雷,鹰炮的“砰”尖得像爆豆,再混着弹丸砸中木构的“咔嚓”声、瓦片落地的“哗啦”声,每声炮响都带着后坐力的震颤,每发弹丸都得靠仰角撞运,折腾了小半刻,天守就塌了个屋檐、断了根柱,本丸塀垣掉了几块砖,守军缩在里面不敢动。

安东尼奥这次用不流利的日语对臼炮阵喊:“再校一次弹道!这次三发速射,目标天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