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问心桥的三问三答与阵道真意
守桥石人青铜阵盘上的纹路流转得越发急促，灰黑色的石眼凝视着牛霸天一行，沉闷的声音如同巨石碰撞：“第一问，何为阵？”
这问题看似简单，韩娟却皱起了眉：“阵分杀阵、困阵、幻阵，难道不是以阵纹引动天地之力的布局吗？”她看向牛霸天，发现他正盯着桥面上流动的阵纹陷入沉思。
牛霸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石桥边缘，指尖轻触栏杆上的阵纹兽。那些雕刻在石质栏杆上的兽影竟活了过来，在他指尖旁盘旋一周后又化作石纹——这是万阵界独有的“活纹”特性。
“阵者，非力非势，乃‘序’也。”他收回手指，眼中闪过明悟，“天地能量本是混沌，阵纹如绳，将其编为有序之网，或引为洪流，或聚为壁垒，是谓‘阵’。”
守桥石人沉默片刻，青铜阵盘上亮起第一道青光：“可。第二问，阵与器，何异？”
李兰下意识抚摸着腕间的青灵藤，她的本命藤器也能布下简单的防御阵：“器是死物，阵是活局？”话一出口便觉不妥，破界剑这样的灵器分明也有灵智。
白灵溪却想到了更深层的联系：“器承阵纹则强，阵托器形则稳，或许……并无本质区别？”
牛霸天摇了摇头，破界剑突然自行出鞘，青金色的剑光在桥面划出两道轨迹：一道是规整的八卦阵纹，一道是剑器特有的锋芒纹。两道纹路在半空交汇，竟融合成一个全新的图案。
“器是‘体’，阵是‘魂’。”他指着融合后的图案，“无体之魂如风散，无魂之体如石枯。器载阵则魂有所依，阵入器则体有所向，此乃‘器阵同源’，却非‘同物’。”
青铜阵盘上亮起第二道青光，石人眼中的阵纹闪烁得更加明亮：“善。第三问，阵道极致，为何？”
这一问让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韩娟见过韩家古籍记载的“灭世阵图”，白灵溪听说过能冻结时间的“亘古冰阵”，李兰则在青灵藤的传承记忆中见过吞噬星辰的“万藤噬天阵”——但这些是极致吗？
雷火麒麟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金紫雷火在身前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雷火球，火球表面竟浮现出与青铜阵盘相似的纹路：它虽不懂阵道，却本能地展现着对力量的理解。
牛霸天看着那团雷火，又望向远处被阵纹笼罩的万阵界天际，突然笑了：“阵道极致，非毁天灭地，非控时掌空。”他将破界剑插回剑鞘，剑身上的八卦纹与桥面上的活纹产生共鸣，“是‘自在’。”
“天地为阵，我为阵眼，念动则风云变，意止则万物宁。不困于纹，不滞于形，随心所至，即为阵——此乃‘自在阵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问心桥突然剧烈震颤，桥面上的活纹如潮水般涌向守桥石人。青铜阵盘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三道青光汇入牛霸天体内——那是纯粹的阵道感悟，比任何丹药都更能稳固境界。
牛霸天的太乙仙后期第七重初期境界本就因雷霆域的战斗有些浮动，此刻在阵道感悟的滋养下，灵力流转变得如同桥面上的活纹般圆融，之前与雷煞、雷裂战斗时留下的暗伤，竟在青光中缓缓愈合。
“阵道真意……”小七的身影在剑身上打滚，“主人你刚才的话，让破界剑的器灵都进化了呢！”
守桥石人缓缓起身，三丈高的身躯在青光中逐渐变得透明：“三问皆通，赐尔‘阵道信物’。”它抬手一指点向青铜阵盘，阵盘中央飞出一枚菱形的玉符，玉符上刻着万阵界的核心阵纹。
“此乃‘界阵令’，可在万阵界任意开启下品阵域。”石人的声音变得缥缈，“穿过此桥，便是‘阵师坊市’，那里的‘百阵楼’正举办百年一度的‘论阵大会’，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话音未落，石人与青铜阵盘同时化作漫天光点，融入问心桥的活纹中。石桥尽头的雾气散去，露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无数修士在悬浮的石台上穿梭，空中漂浮着由阵纹组成的店铺招牌，最显眼的是一座直插云霄的九层塔楼，塔身上刻满了流动的阵纹——正是百阵楼。
韩娟接过界阵令，入手温润，能清晰感受到里面蕴含的阵域之力：“万阵界的修士气息好杂，有金仙，有太乙仙，甚至还有几位大罗金仙。”她指向不远处一个正在调试阵盘的青袍修士，“那人的袖口绣着‘离火阁’的标记，是万阵界的二流势力。”
李兰的青灵藤在踏入坊市范围后，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嫩绿的藤叶朝着百阵楼的方向伸展：“那里有能让藤蔓恢复的‘灵阵泉’气息。”她看着藤叶上泛起的光泽，“至少能恢复三成损伤。”
白灵溪的坎卦残片则被另一种力量吸引，她指向坊市东侧的一片冰蓝色区域：“那里的水系阵纹很纯粹，或许……真有与妹妹相关的线索。”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却又强行克制着，“但论阵大会更重要，我们先去百阵楼看看。”
牛霸天注意到她紧握的双拳，轻声道：“看完论阵大会，我们就去东边看看。”他将界阵令收入储物袋，“小七说这令牌能开启下品阵域，正好可以用来稳固境界。万阵界的历练，就从论阵大会开始吧。”
百阵楼前人声鼎沸，一层大厅中央的公示牌上，用活纹写着论阵大会的规则：分为“辨阵”“破阵”“创阵”三关，最终胜者可进入顶楼，观摩万阵界三大上古阵图之一的“九曲黄河阵”残卷。
“创阵关要求至少创造出中品阵纹组合，这对我们来说太难了。”韩娟看着公示牌上的参赛名单，大半都是太乙仙后期巅峰，甚至有几位半步大罗金仙，“要不我们只参与前两关？”
一个傲慢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就凭你们几个太乙仙中期（牛霸天的境界气息被刻意压制在第七重初期，看起来比巅峰弱），也敢觊觎九曲黄河阵？”
说话的是个锦衣修士，袖口绣着“天阵宗”的金线纹，腰间挂着七枚阵纹令牌——代表他已通过七重阵道考验。他身后跟着两名跟班，正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雷火麒麟：“哪来的杂兽，也敢带进百阵楼？”
雷火麒麟的金紫雷火瞬间暴涨，若不是牛霸天按住它的脑袋，恐怕已将那锦衣修士烧成焦炭。
“天阵宗的人果然眼高于顶。”韩娟的毒煞鞭在袖中蠢蠢欲动，“听说你们宗的少宗主在去年的论阵大会上，连破阵关都没通过？”
锦衣修士脸色一沉：“休要胡言！我宗少宗主已悟透上品阵纹，今年定能夺冠！”他看向牛霸天腰间的破界剑，眼中闪过贪婪，“这柄剑不错，若是识相，献上来给我擦拭阵盘，或许能让你们进百阵楼开开眼界。”
牛霸天懒得与他纠缠，正欲转身，却见小七的身影从剑鞘中探出头，对着锦衣修士做了个鬼脸：“你的阵盘连活纹都刻不出来，还敢嫌弃我家主人的剑？”
锦衣修士勃然大怒，手中突然出现一面青铜小盾，盾面上的阵纹亮起：“不知死活！让你们见识下天阵宗的‘玄龟盾阵’！”淡青色的阵纹在他身前形成龟甲虚影，显然是想动手。
“在这里动手，不怕被百阵楼的执法阵师驱逐？”白灵溪的坎卦残片已悄然悬浮，淡蓝色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骤降。
锦衣修士的动作僵在半空，他确实不敢在百阵楼前闹事，但又放不下脸面，只能恶狠狠地撂下狠话：“有种别跑！论阵大会上，我定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差距！”说罢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韩娟嗤笑一声：“天阵宗是万阵界的老牌势力，仗着有位大罗金仙后期的阵道长老，向来横行霸道。”她指着公示牌上的名字，“刚才那人叫赵坤，太乙仙后期第九重巅峰，在年轻一辈中排进前五十。”
“前五十？”牛霸天看着公示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看来这次论阵大会藏龙卧虎。”他的目光落在“创阵关”的奖励上——除了观摩九曲黄河阵残卷，还有一瓶“凝神阵液”，能稳固识海，对完善界域雏形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