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进游戏第一天，误打误撞进了隐藏副本，爆出橙武；想起抽奖十连出三传说，系统还贴心补了张感谢券；想起每次危机都能莫名其妙化险为夷。
原来不是世界快乐无脑，是他让这个世界变得无脑。
“所以接下来会怎样？”他问。
“两种可能。”玄机子竖起两根手指，“一是系统把你当成错误数据清除；二是……它想收回你的权限，把你变成它的执行模块。”
“听起来都不太妙。”
“但你有幸运值护体，系统一时半会儿搞不定你。”玄机子嘿嘿一笑，“你现在就像杀毒软件漏掉的那个病毒，表面harless，实际已经在后台跑出花来了。”
楚星河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封面那棵树的轮廓微微发亮。
突然，整片废墟亮了起来。
半透明的代码墙从地面升起，围成一圈，把他和玄机子困在中间。空中响起冰冷的声音：
“检测到未授权知识获取，启动应急预案。”
玄机子脸色一白：“完了，触发警报了！”
楚星河却没动。
他叹了口气，语气轻松：“唉，又是哪个新人玩家误触隐藏机关，搞得这么大阵仗。”
话音落下，代码墙顿了一下。
墙上的字符开始闪烁，像是在重新判断事件等级。几秒后，光芒渐弱，代码一块块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缕蓝光缩回地下。
警报解除。
玄机子惊魂未定：“你……你怎么知道这招有用？”
“试的。”楚星河道，“系统喜欢把大事化小，只要我不表现出‘我知道’，它就当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你现在已经触发隐藏剧情了。”玄机子指着他的脑袋，“你自己听。”
楚星河闭眼。
脑海里响起一句话：
【触发“系统权限争夺战”隐藏剧情——进度：0%】
他睁开眼，嘴角微扬：“终于有点意思了。”
“你还笑得出来？”玄机子急了，“这可不是什么成就任务！这是系统底层对抗！搞不好会被强制登出，甚至……删号！”
“那就别让它删。”楚星河道，“我有一个计划。”
“啥计划？”
“先装傻，再偷塔。”楚星河把书塞进背包，拍了拍灰，“它以为我是异常数据，我就让它继续这么以为。等它放松警惕，我把它的管理权限偷过来。”
“你疯了吧？”玄机子瞪眼，“那是系统！不是你能黑的路由器！”
“别人不行。”楚星河笑了笑，“但我有满级幸运值。”
他抬头看向天空，浓雾已经散开一角，露出上方灰白色的云层。那不像自然形成的云，更像是一层不断滚动的数据流。
“它以为我在玩游戏。”他说，“其实……我才是游戏本身。”
玄机子张了张嘴，最后只憋出一句：“欧皇啊……你到底是漏洞，还是钥匙？”
楚星河没回答。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图案——一棵树，树根扎进写着“系统”的方框里，而树枝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标签：【用户·楚星河】。
他用脚抹掉一半，留下树干和那个标签。
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走吧。”他说，“下次再来的时候，得带把更大的钥匙。”
玄机子看着地上的残迹，又抬头看他。
楚星河已经走出几步，背影被斜照进来的光拉得很长。
他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