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球体，发现它的光芒比之前暗了一些。
“看来每干扰一次，它的稳定性就下降一点。”楚星河眯起眼，“要是能连续打断三次……说不定能直接关机。”
他正想着，地上的镜像缓缓站了起来。
衣服没破，身上也没伤。它拍了拍灰，重新摆出战斗姿态，眼神冷得不像机器。
楚星河心头一紧。
“还能打？”
镜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楚星河握紧三叉戟，慢慢向前走了一步。
镜像同步迈步。
他又走一步。
对方也走。
两人再次对峙，距离不到两米。
“你说你，长得跟我一样，打我还这么狠。”楚星河道，“你要真是我内心阴影，那我得去查查心理医生了。”
镜像依旧沉默。
楚星河忽然笑了：“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以为你是我，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抬起左手，轻轻敲了敲太阳穴。
“我有欧气。”
话音落下，他猛地蹬地冲出，三叉戟直取咽喉。镜像照例复制，同样发起突刺。
两柄武器即将相撞的刹那，楚星河手腕一抖——
戟尖突然打滑。
不是他故意的，纯粹是手心出汗导致握持不稳。
可就是这个意外，让他的攻击轨迹偏了三厘米。
镜像却严格按照原动作执行，刺向原本的位置。
楚星河趁机侧身，戟杆横扫，重重砸在镜像肋下。
“咚”一声闷响。
镜像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数据流般的银光。
“看到了吗？”楚星河甩了甩手腕，“真正的高手，连失误都能赢。”
他正要乘胜追击，球体突然剧烈闪烁。
镜像抬起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楚星河。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
楚星河感觉全身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
他低头一看，技能栏正在灰化。
不是排斥，是清除。
和天赋迷宫那次一模一样。
“不是吧？”他瞪眼，“又要清档？”
镜像缓缓逼近，手中三叉戟高高举起。
楚星河迅速后退，却发现自己的移动速度被大幅降低。
“靠，这下玩大了。”他咬牙，“幸运值！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他一边后撤，一边盯着球体的闪烁频率。
三下快，一下慢。
和刚才干扰符文时的节奏一致。
他猛地想起什么，立刻伸手摸向腰间。
那里挂着一把小匕首，是他昨天抽奖白嫖来的传说级副武器。
他没打算用，只是随手一扔，把匕首甩向球体正上方的虚空。
匕首飞到最高点，停顿了一瞬。
然后——
啪。
掉下来了。
没触发任何机关，也没碰到球体。
楚星河却笑了。
因为他看到，就在匕首下落的瞬间，镜像的眼睛眨了一下。
那是它第一次，做出和他不一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