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胜的汇报,李平脸上浮现些许笑容,说道:“不错,看来长青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堂叔应该警告他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问道:“李忠情况怎么样?”
“比昨天好多了,醒来喝了点肉汤,不过还在发烧。”李胜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李平点了点头,如此看来,李忠的伤势没有加剧,喝了药应该就能恢复如初,活蹦乱跳。
这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怕李忠伤势不好转,毕竟古代没有医院,扛不过去就得死。
就在李平沉思的时候,李胜忽然冷不丁来了句:“哥,今天我和乐成出屯子去,发现有辫子骑兵在山那边游荡,看见流民就杀,还时不时在其它屯子旁边转,是不是因为我们杀了辫子兵,他们找不到人,瞎报复?”
李平瞳孔陡然一缩,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脊梁,脸上的笑容,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凝重地皱着眉,暗自思忖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见哥哥神情紧绷,李胜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似乎联想到什么,继续道:“哥,那些辫子骑兵不会摸到团山屯来吧!”
“必然的,如果那些辫子骑兵继续在周边游荡,迟早盯上屯子。”李平阴沉着脸说道,语气无比的凝重。
因为他知道,一旦被辫子骑兵盯上,团山屯随时都有可能灭亡,并且以辫子兵那尿性,肯定是鸡犬不留。
这个时候李显武走回堂屋,他自是听见了两兄弟的谈话,缓缓说道:“被后金骑兵盯上,确实麻烦,不过依托屯子进行防守,应该能抵挡一段时间,只要派人去塔山堡求援兵,援军赶来,后金骑兵自会退去。”
援兵?
李平果断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父亲还是太乐观了。
如今这个局势,大家都是自身难保,辽东更是一锅烂粥。
谁还有闲心管他人死活?
“爹,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不是天启年间,更不是崇祯初年,现在的辽东什么鬼样子你还不清楚吗?”
“援兵?”
“可能塔山堡守将都不爱搭理我们,对他而言,只要塔山堡没事,其它根本不会在乎,像我们这样的屯子,塔山地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吧!”
听到儿子这话,李显武沉默了,他的思维依旧停留在袁督师坐镇辽东的时候,误判了当下的局势。
堂屋内整整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
站在一旁的李胜本想说什么,但看见哥哥和父亲的脸色,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笔直站那里,一动不动。
“爹,你也干过把总,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剩两条路,一条拖家带口逃向关内,另一条组织起屯子里的人反抗,我更倾向于反抗,因为拖家带口逃命不稳定因素太多了,至少在团山屯我们还能抱团取暖。”
李平铿锵有力地声音回荡在堂屋内,打破了几人的沉默。
“哥说的对,辫子兵要来,就和他们拼了。”李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