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吃了一惊，在电话里拔高声音：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被辞了吗？
林婉晴捏着手机走到窗边，夜景在她眼底模糊成一片流光。跟这位长辈聊天纯粹是浪费时间，她礼貌地回了句：我要休息了，您早点睡。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
要不是看在她是叶君临奶奶的份上，连这句客套话都懒得说——居然说她不擅长人际交往？简直可笑。
手机屏幕还没暗下去，林婉晴点开微信给楚墨发消息：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远在瑞士的楚墨看到消息时，正对着实验室的数据报表皱眉。要不是当年林婉晴在阿尔卑斯山救过他一命，他才不会被这女人随意拿捏。可他敢说半个不字吗？当然不敢。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简直无可挑剔！
林婉晴对着对话框满意勾唇，看吧，连楚墨这种孤僻到没朋友的技术宅都觉得她好，怎么可能不擅长人际交往？
楚墨的消息又弹了出来：过几天回中国，去云城谈合作，见一面？
正好。林婉晴眼神微闪，她正需要个人帮自己掩护身份，免得的身份暴露引来麻烦。她回复：来得正好，有事儿找你帮忙。
放下手机，林婉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挂断叶老夫人电话就找人帮忙的行为，有多符合人际交往高手的定义。
门被敲响时，她刚掀开被子。
林婉晴，莫轩到底怎么了？林默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西装外套皱巴巴的，眼底还有红血丝。
林婉晴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他说自己没事，很有信心。
林默更懵了。自从莫轩被特殊部门带走，他动用了所有关系都打听不到消息，本以为林婉晴能知道内情，没想到就这几句。也是，这妹妹向来寡言少语，估计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状况。
我听说你的事了，别往心里去。林默拍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工作没了再找...
我怎么了？林婉晴挑眉。
你被辞了啊！林默瞪大眼睛，整个云城都传开了——
林婉晴眨了眨眼：所以我要郁闷？
兄妹俩对视三秒，空气安静得能听到楼下钟摆声。林默干咳两声，转身想溜，却被林婉晴叫住：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林默心里翻了个白眼——傲慢自大，冷得像块万年玄冰，对谁都爱答不理。但他能说实话吗？当然不能。他挤出笑容：特别可爱，像...像冬日里的小太阳。
林婉晴满意点头，地关上门。
林默摸着鼻子站在门外，嘀咕：这丫头真没礼貌...
而门内，林婉晴已经兴冲冲地钻进被窝——楚墨和林默都这么说，看来叶老夫人确实老糊涂了。
第二天清晨，林婉晴被书房的钢笔摩擦声吵醒。推开房门，叶梓轩正坐在红木书桌前练字，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认真的侧脸上。
梓轩？
小家伙抬头，奶声奶气：妈妈早。
林婉晴走过去揉他头发，笑问：觉得妈妈怎么样？
叶梓轩歪着头想了想，小眉头皱起：妈妈总是睡觉...但很快又绽开笑容，不过梓轩一抬头就能看到妈妈，比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幸福！
林婉晴的心瞬间软了，这小子果然是亲生的。
下楼时，林明辰正鬼鬼祟祟往门口溜。站住。林婉晴喊住他，手里还捏着半块豆沙包。
林明辰僵住，回头堆起谄媚笑容：婉晴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