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给叶梓轩更多成长的空间。等这孩子满十岁，明白了善恶好歹，有了自己的主见，至少能护着自己再去追寻幸福。
不过这些话肖明慧不会说出口。她只是冷着脸，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你要是急着结婚，麻烦事儿能堆成山。我懒得操那份心。再说你才25岁，正是容易头脑发热的年纪，指不定被外头哪个狐狸精迷了眼。等过了30岁还喜欢人家，再结也不迟！”
叶君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狐狸精？她就这么看待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嗤笑一声，眼尾那颗浅褐色的痣跟着挑动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甩出去，“您倒像管了我多少年似的。可您什么时候真正管过我？少来这套。”话音落下时带着几分狠劲，随后又稍微软了下来，“再说我也不小了，您不用操心。”
说着，他朝小苹果伸出手，声音温柔，“梓轩，走。”
小苹果瞅瞅美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奶奶，又看看爸爸。想起刚才奶奶说的话，她犹豫了一下，才松开肖明慧的手，小步蹭到叶君临身边。
叶君临弯腰把女儿抱起来，下颌轻轻抵着她软乎乎的发顶，对肖明慧的语气却恭敬得如同陌生人，“没别的事，我先带孩子走了。”
肖明慧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复杂。
他抱着林悦萌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侧过脸，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对了，要是以后我结婚，一定带她来见您。您肯定会喜欢——当然，不喜欢也成，反正您从来没喜欢过谁，对吧？”
汽车引擎声在水泥路上轰鸣，逐渐消失在院门外。张婶扶着肖明慧的胳膊，声音发颤，“夫人，您这是何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和少爷缓和点，怎么又闹起来……”
肖明慧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闹得越僵越好。”
“啊？”
“我们母子关系越差，他往后麻烦越少。”她指着天空，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张婶又叹了口气，“那要查查林婉晴吗？”
肖明慧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
“您就不怕……”
“他喜欢的人，坏不到哪儿去。”肖明慧转身往花房里走，脚步有些沉重，“再说查了也没用，这孩子脾气和小时候一个样，认定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婶看着她的背影，心疼得直叹气，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夫人，这些年您受的委屈......”
“委屈什么？当娘的不就该这样？只要孩子好，都值。”
肖明慧起身往温室走去，脚步有些迟缓。张婶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夫人就是这样，心里越难受，面上越平静。每次烦心事压得心慌，就爱给花浇水。
这不，那盆墨兰的土壤已经湿漉漉的，都被她浇了两遍水了，自己还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