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郑氏今日穿了一件绛红色的常服，头上的发饰并不繁复，但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衬得她气度雍容。
她仔细地打量着郑小云，眼中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但很快，那眼神被一种温和的笑意取代。
“你昨夜侍奉陛下，辛苦了。”皇后开口，语气中带着长辈的关怀。
“谢娘娘关心，臣妾不辛苦。”郑小云回答得规矩。
皇后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丝无奈和释然。
“本宫听闻，陛下特封你为冷妃？”
“是。”郑小云心中忐忑，不知皇后对此有何看法。
“冷妃……”皇后重复了一遍这个封号，似乎在品味其中的深意。她摇了摇头：“陛下行事，总是出人意表。不过，能得陛下恩宠，便是天大的福气。”
皇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向郑小云，目光变得十分认真。
“小云，你知不知道，自从皇城保卫战后，陛下性情大变之后，他便再未踏足过任何一个后宫的寝殿？”
郑小云点头：“臣妾有所耳闻。”
“陛下忙于朝政，这是好事，但是不踏足后宫，这也是本宫的心病，现在好了，陛下没有忘记后宫。”皇后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疲惫。
“陛下之前，对任何后宫女子都视而不见，本宫也曾担心，他是否会因此疏远后宫，甚至……影响他的心性。”
皇后向前倾了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你是他性情转变之后，第一个被他宠幸的女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郑小云心头一震，她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这意味着，陛下并非对女人无情，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是作为六宫之主，对皇室子嗣和传承的责任感所带来的喜悦。
“本宫很高兴，陛下能重新开始顾及后宫。无论如何，你替本宫分担了忧虑，这是你的功劳。”
皇后说着，对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立刻捧上来一个雕花木盒。
“这是本宫赏你的，就当是昨夜侍奉的辛苦费。”皇后道。
郑小云谢恩，接过木盒，心中对这位皇后的敬意又深了几分。她没有嫉妒，没有斥责，只有对大局的考量和对自己的安抚。
“陛下……昨夜可有说什么？”皇后忽然问。
郑小云知道，皇后问的绝不是闺房私语，而是朝政大事，或者说，是李云龙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件事情很快就会震动朝野，瞒不住的。
“回娘娘，陛下昨夜……提及，要遣散宫中闲置的女子，让她们出宫嫁人。”
此言一出，坤宁宫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连伺候的宫女太监，呼吸都放轻了。
皇后郑氏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是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