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散会时,元老们像躲避瘟疫似的匆匆离开。二叔经过我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他的古龙水味混着烟味,像条毒蛇钻进鼻腔。
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沈青荷昨晚发来的邮件——二叔的瑞士银行账户上周收到一笔匿名汇款,金额刚好够填补他挪用公款的窟窿。而汇款方的Ip地址,指向赫尔实验室的加密服务器。
老宅的回廊里,爬山虎的叶子在晨风中沙沙作响。沈青荷靠在雕花柱上,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半截贴着创可贴的小臂——那是昨天调试设备时被线路划伤的。
“二叔这是想逼你放弃。”她递过来一杯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信封,“刚才在门外听到你们的对话,三个月根本就是刁难。”
我接过咖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他小瞧我了。”撕开信封,里面是二叔助理的通话记录,“赫尔实验室的线索查得怎么样?”
沈青荷的眼神突然变得凝重:“我们发现二叔的瑞士账户近期有大笔资金流入,来源不明。”她调出加密文档,转账记录上的数字触目惊心,“更奇怪的是,他的助理突然注销了所有社交媒体账号,连租住的公寓都退了——像是人间蒸发了。”
我的手指在通话记录上滑动,其中一通打到赫尔实验室的电话长达47分钟。通话结束后十分钟,那笔匿名汇款就到账了。
“深挖,尤其是资金流向。”我把信封揣进西装内袋,布料下的纸张边缘硌着肋骨,“还有,让夜鹰在二叔的车里装个追踪器,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青荷点头,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小心点,二叔这次玩得挺大。”她望着会议室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我爸说,当年你父亲出事那天,二叔也去过星陨总部。”
这句话像道惊雷在我头顶炸响。父亲的死因一直被定性为“意外事故”,但沈青荷父亲的话让我后背发凉——难道父亲的死,和二叔有关?
系统轻声提示:“宿主与二叔敌意值+30%,家族内部博弈升级。”虚拟面板上跳出二叔的资料,“该目标与赫尔实验室的联系频率增加,近期曾访问‘星尘素’的生产车间。”
我望着沈青荷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手里的冰美式已经没了凉意。老宅的挂钟敲响了十下,黄铜钟摆的影子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像在倒数着什么。
走到父亲的遗像前,我用指尖轻轻拂去相框上的灰尘。照片里的他站在星陨初代服务器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那时的二叔还没戴上金丝眼镜,站在父亲身后,眼神里的崇拜不像作假——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爸,我知道你在看着。”我对着照片低声呢喃,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这场游戏,我不会输。”
不仅为了星陨,为了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玩家,更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无论那真相有多残酷。
回到星陨临时总部时,夜鹰正把追踪器往一个玩具汽车里塞。那是二叔儿子最喜欢的限量版模型,这小子为了混进沈家老宅,硬是把珍藏的同款模型拆了研究结构。
“搞定。”他把改装好的玩具车放进包装盒,机械臂上还沾着胶水,“下午二叔会去参加他儿子的家长会,我让托幼班的老师帮忙‘送’给他。”
鬼手突然从服务器堆里探出头,机械义眼的红光在追踪器上扫来扫去:“这玩意儿带量子定位,就算在地下三层也能精准定位。”他扔过来个平板电脑,“顺便黑了二叔的行车记录仪,这是他近一个月的行程——每周三下午都去赫尔实验室附近的咖啡馆。”
平板上的路线图像条扭曲的蛇,终点标记着“蓝调咖啡馆”。我放大地图,发现那地方离赫尔实验室的员工通道只有五十米——他在和谁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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