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完饺子机的票从账房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娱乐场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我却只觉得嘈杂。
在餐厅用晚饭时,原本只想简单吃些东西,
不料小宝热情推荐德国黑啤,推辞不过便要了两杯。
谁知这酒精下肚,不过片刻功夫,便觉天旋地转,
头顶像是压了块巨石,双脚却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
这种熟悉的眩晕感让我在心里暗骂——
每次遇到劝酒的人,说什么“脸红的人酒量才好”,
我就恨不得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这哪是什么能喝的表现?
分明是身体里缺少分解酒精的酶,酒精全堆积在血液里作祟。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
此刻定是满面通红,连脖颈都在发烫。
更糟糕的是,那股熟悉的颤抖又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牙齿竟也有些打颤。
这种狼狈的模样,让我一刻也不愿在公共场合多待。
扶着墙壁慢慢挪回房间,这段平日里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今夜走得格外漫长。
走廊里暖黄的地灯在眼前晃成一片,地毯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成奇怪的图案。
好不容易摸到房门口,掏房卡时手抖得厉害,试了三次才将房门打开。
踏进房间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扑到了床上。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这么扯过被子裹在身上。
被褥柔软的触感让我稍稍安心,至少在这里,不必再强撑镇定,不必在意自己这副狼狈相。
就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摸索着掏出手机,眯着眼瞥见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想也不想便按了静音。
“管他什么天大的事...”
我喃喃自语,将手机扔到枕边,任由最后一丝清醒被酒精吞噬,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
摸过手机一看,才凌晨三点半。
喉咙干得发疼,脑袋依然昏沉,但至少不再天旋地转。
我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茶几前烧了壶开水。
等待水开的间隙,我点燃一支烟,靠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
澳门凌晨的街道依然灯火璀璨,只是行人稀少,透着几分寂寥。
烟雾缭绕中,我的目光无意间瞥见墙角立着的行李箱,这才猛地想起——
黄思思怎么还没回来?
说好她只是去见个老朋友,晚饭后便回。现在都这个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