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转头对那打下两千的年轻男子说:
“吹掉一个就赢钱了。”男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他身旁的女性表情也稍缓和了些。
可惜第一张没吹掉,第二张也没能吹走。
大哥啧了一声,随手把牌丢还给荷官:
“班长,小一点开。”
闲家的牌先亮了出来:一张公牌,一张六,闲六点。
庄需要补牌。荷官从黑色的牌靴中抽出一张,递给大哥。
大哥接过,眯牌的动作熟练而沉稳——又是一个四边。
“这下总该吹掉了吧”,我心里默默想着。
可随着大哥摇头翻牌,我看清了——又是一张十。
庄家三张牌全是十,零点。
我不由低声脱口而出:“这程序牌设计的果然厉害。”
荷官面无表情地将桌上的筹码一一收走。
我看向那对夫妻,女孩的眼圈明显红了。
大哥这把输了五万,他们输了两千。
可奇怪的是,输了五万的人依旧谈笑风生,
只输了两千的,却眼角含泪,仿佛天塌了一般。
眼见那女孩拉着男生的手匆匆离开,我心里莫名一沉。
不禁想起那句老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两千块,说不定是他们半个月的工资,也可能是他们手上最后的筹码。
赌场就像一个无声的修罗场,有人一掷千金面不改色,有人压上全部身家却战战兢兢。
大哥也在这时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神色轻松地说:
“换一张台,再打回来。”
他走向下一张赌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冰可乐,冰块渐渐融化,凉意渗入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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