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梅地车务部的司机师傅们,我早已混得烂熟。
车子启动后行驶了约莫两三分钟,驾驶座上那位中年师傅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熟稔:
“哎,今天下班挺早的啊。”
我闻声探身朝前望去,才认出是他,不由也笑了:
“是您啊师傅,我刚才都没留意。
这不一出门就是一整天,有点累,想着早点回去歇着,养精蓄锐。”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流转不定,霓虹闪烁,灯光如流萤般掠过车窗,又迅速被抛在身后。
师傅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絮絮地说起他今天的接单量、路况的拥堵,
以及一些乘客的趣事。
我靠在座椅上,随意应和,心思却有些飘远,倦意像一层薄雾般漫上心头。
到达美师大堂,我向师傅道别,敏捷地跳下了车。
转身的刹那,霓虹灯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却也照出了几分不属于繁华的落寞。
沙发区三三两两地坐着些男男女女,
个个神情疲惫、姿态僵硬,有的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张着嘴打盹,
有的则蜷在角落似睡非睡。
一名保安正挨个提醒,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他们短暂的休息。
这一幕让我脚步稍滞,心头泛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涩——
在这座金光璀璨、赌场林立的城市,究竟有多少人像这样,
输得连一处安稳的落脚之地都没有?
我快步走向电梯间,按下按钮。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里面站着一位衣着鲜艳、打扮格外惹眼的女士。
她身穿一件紧身的亮片短裙,妆容浓重,眼神里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试探。
我刚踏进电梯,她便凑近半步,压低声音问: